她一向走到殿前，才微微施礼，“拜见天尊。”她的位份在余子书之下，理应施礼。
他稍稍一愣，竟没法答复。
柳无言的确是哭笑不得，“我戋戋一介凡人如何吃你？你才是妖精，如何着也是你吃我才对。”
小桐不解，又张牙舞爪地抬起了手，“你们笑甚么？是不是不信赖我？他们真是如许说的……”
本日一见，却发觉他身上的气味很安稳，那双眼睛也是淡如水墨，和平常人没甚么辨别，只是多了几分锋利罢了。
与柳无言打仗的人不是疯就是死，皎月宫早有他吃人神智的传闻，小桐又一贯听信这些小道动静，现在见到了传闻中的人，天然有些怕他。
“都不是。”余子书又反复了一遍：“神尊请回吧。”
小桐把眼泪一擦，“是阿谁长得很标致的神尊吗？”
“你扯谎。”小桐哭成了泪人，“之前我问她会不会不要我，主子就说，如何也要留我一万年，还要送我生辰礼品。现在她都提早送了，不就是不要我了吗？”
小桐正说得津津有味，拉着他的衣袖，“他们还说你有三头六臂，一张血盆大口，丑恶非常，我也是在靳褚把你放出来以后，我才晓得本来你还长得挺好的……”
小桐委曲地噘着嘴，不说话。
当年神主将不死鸟选为坐骑，便送了这支金铃给它做一万岁的生辰礼品，早在那次神魔大战中丢失，没想到禾锦还能将它找到。
“你怕我做甚么？”
小桐孔殷道：“那主子在哪？”
骧泱缓缓入殿，青色的衣衫为这大殿增加了一抹朝气，她峨眉颀长，脸颊清癯，如一朵青莲委宛，不管是谁见了都会心生好感，兀自顾恤。
骧泱低垂着头，峨眉温婉，“天尊日理万机，不知前次骧泱的发起，天尊可曾想过？”
小桐眉飞色舞地比划了起来，神采非常丰富，“他们都说你会吃心智，就是把人的脑筋吃了，那小我就会变得疯疯颠癫。”
余子书衣袖一挥，就呈现在神殿，拂起衣袍坐下，端方松散，眉心的金光称得他不食人间炊火，好像神坻。
余子书点点头。
“这铃铛戴上了，就再也不要取下来。”余子书以金丝穿过金铃，沉默着系在她脖子上。
柳无言固然很不想承诺，还是点了头。
他点点头，交代柳无言：“我分开一会儿，帮我看着小桐。”
“不必多礼。”余子书微微抬手，眉色间还是冷冷僻清，“不知神尊所为何事。”
第100章 双修之法
柳无言奇特地看了她一眼，“你怕甚么？怕我吃了你？”
柳无言被哭得心烦意乱，瞧见余子书还在看那破铃铛，拍了拍桌子，“你管管她。”
余子书眼睛都没眨一下，睁着眼睛说瞎话，“大抵是吃了甚么长命丹吧。”
他缓缓开口：“小桐。”
“当年我跟她的时候，就说了要签一万年的左券，主子不肯，还说是为我好，实在就是想把我甩了……”她越说越委曲，就“呜呜”地哭了起来，“主子是不是不要我了，她是不是嫌弃我是只乌鸦，可我又不能决定我的出世，主子如何能嫌弃我呢……”
余子书的视野一向落在那支金铃上，他忍不住伸手将它拿起来，翻过来看去，那后背正刻着不死鸟的印记，非常深切。
骧泱欲言又止，还是分开了，肥胖的肩膀仿佛一阵风都能吹折，背影惹人顾恤。
柳无言从怀中拿出一支金铃，递到她手里边，“这是禾锦走之前给我的，让我交给你，做你一万岁的生辰礼品。”
“我都信。”柳无言从速按住她的手，特别朴拙地看着她，“我来找你是有闲事要跟你说，你听我说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