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巧和她爹一样,是个暴躁脾气,说了两遍他还不动,便火了,急道:“你再不陪我拆招,我可直接刺上来了!”
何丹萍不忍爱女当众受辱,上前正要说话,禇磊却用手势止住。他转头说道:“是不是不会练?那我问你,这些年,你究竟做了甚么?”
少阳派分支既多,弟子又杂,所喜高低同心,皆以修仙养性为首任,不参与其他门派相争之事,得道之宗师于名利一事看的甚淡,想来这也是少阳峰几百年来固若金汤的原因。
禇磊蓦地拂袖,愠道:“都起来!此事我情意已决,不必再说!”说罢回身望着璇玑,她神采有些惨白,却并没甚么惊骇之色。
“师父刚在练武场上大发雷霆。”他暴露些许担忧的神采,“说你连续旬日都没去练功了,把少阳峰的律条丢在脑后。眼下叫我来寻你,说要重重奖惩你。你本身看看该如何办?”
禇磊看了璇玑半晌,却不说话。
说完师父却没反应,他偷偷抬眼一看,却见他神采乌青望着火线的天空,他也跟着转头,却见大师兄杜敏行带着璇玑御物飞了过来。
璇玑委曲地说道:“干吗管别人如何想……律条律条……我们又不是猎狗,干吗要律条!”
她倒再也没正理可辩,内心只觉大师兄说的有事理,但要她舞剑练拳,倒是一万个不能。
他怒意虽盛,内心到底还是不忍,叹道:“璇玑……世上有很多人只能做浅显人,生老病死,一辈子平淡地畴昔。但你不能。你是少阳峰的弟子,修仙是你毕生的目标。你……怎能甘心做个浅显人?”
杜敏行收起黑铁快意,摸了摸她的头顶,轻道:“别怕,来,快去拜见师尊。”
璇玑蓦地跪倒在地,沉声道:“我不会!请掌门人惩罚!”
此时,掌门人禇磊正在峰顶大练武场监督门下弟子练招。其夫人何丹萍也在当真指导女弟子们拳法的招式。午后练武场热得和蒸笼普通,大家挥汗如雨,但偌大的练武场,除了偶尔发招时的呼唤,竟是鸦雀无声,大家自危。只因方才禇磊因为小女儿璇玑不学长进,成日偷懒而大发了一场脾气,弟子们晓得这个掌门人脾气暴躁峻厉,恐怕不谨慎触了逆鳞,因而只能咬牙苦练,即使伤了筋骨也不敢呼痛。
钟敏言正在那边蹲马步,清秀的脸上湿漉漉地,满是汗水。他皱眉道:“我不叫喂!”
小巧脸上一红,正要辩驳几句,却听禇磊在前面说道:“敏言,你过来。”
一时候,练武场的弟子们都停动手里的活,昂首看好戏。璇玑在师兄弟姐妹间名声一向不如小巧好,她为人古怪,不好相处,以是,看好戏的人还是居多,更有甚者抱着幸灾乐祸的表情,只等看她如何被罚出丑。
禇磊哼了一声,森然道:“你竟然还晓得参拜掌门人!我还当你眼里底子没这个少阳派呢!”
杜敏行一听阳厥功三字,不由欣喜若狂。这是少阳峰最深厚的神通,平常弟子年满二十方能练习,只要特别出类拔萃的,掌门人或者山下的师伯师叔们才会提早传授此法。现在他才十八岁,师父所谓看他阳厥功练到第几层,底子是个幌子,实在便是筹算传授他此法了!
禇磊嘲笑道:“就是把天下万山风俗总则都背下来又如何?待到下山之日,莫非就瞪着妖魔空背书吗?不能御物飞翔,不懂剑法不会仙术,修甚么仙?!”
“甚么好吃?”一个少年的声音俄然从背后传来,仿佛含着笑意。
“你倒是说说,你成日窝在后山别院搞甚么鬼?每日除了偷懒睡觉,可有做一点修行之人该做的事情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