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听鱼,他身后的两个孩子,连带着他身边的媳妇,全都下认识地咽了口口水。
王营长放工返来,跟赵恪一起措置了鸡、兔,骨架熬汤打底,肉切成薄片码在盘里备用,内脏揉洗洁净放入米酒、盐、花椒粉腌制入味。
抬腕看了下表, 感觉时候差未几了, 赵恪收起铁锨, 洗了把手, 收了三角晒架上的衣服, 锁了门,拎着兔子下山去了王家。
“等等,”苏梅哈腰拿竹杆拨了拨地上黑黑的东西,“你瞅这是不是地衣?”
“念辉、念营在屋后打麻雀,”苏梅一边背着竹筐向外走,一边道,“小瑜儿跟张姐去后山摘野菜了。”
半晌,他返来让大师先吃,他跟王营长随韩副营长去后勤一趟。
“嗯。”赵恪拿着兔子冲闻声出来的王老太扬了扬,“大娘, 今个吃吗?”
宿世,有一次他们小队闯进了一个变异蛇的窝,折损了很多人。归去后,长达一周,苏梅一闭眼就是群蛇袭来的景象。今后再见蛇,不说绕着走吧,内心也膈应的慌,溪水里捉鱼,看到黄鳝都她都不要,更别说这玩意儿了。
赵恪脑中山林知识的储备堪比一部教科书:“是,要吗?”
苏梅木然地接过竹杆,敲了敲草丛。
两人特长托着,齐齐看向了苏梅。
周兰爱好地看着两个孩子,掏了掏兜,摸出两块不带糖纸的硬糖,一人塞了一块:“乖,乖,拿着吃。”
说罢,苏梅转头对两人道:“念营、念辉,给伯伯、大娘、姐姐打声号召。”
说罢,不等人回绝,带着两个小家伙忙走了。
“哦,”小黑蛋道,“那我们下次不捉蛇了。”
大二丫二丫害臊地冲他们笑笑,头一勾躲在了人后。
“韩伯伯好,周大娘好,大丫二丫姐姐好。”
本来,韩副营长接了钥匙这么几天,竟是甚么都没筹办,别说甚么锅碗米面了,床都没拉一张。
“嗯,”苏梅拎着竹筐,带着小黑蛋、林念营登陆,对着妇人笑道,“来了。”
赵瑾得了轮椅, 有些镇静, 坐在上面也不要人推, 自个儿推着轮子在院子里打转, 学着掉头、转弯。
苏梅涮了涮脚,穿上草鞋,昂首朝溪岸上看去,前两天找她拿钥匙的韩副营长,领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和两个女孩,拎着大包小包正朝他们这边走来。
不说还没那么想,这一开口,宿世那切得薄薄的牛肉卷、羊肉卷,丢进红油锅里涮几下,捞出醮着麻酱送进嘴里,哎吆,阿谁味,苏梅“咕噜”一声咽了口口水,太记念了!
“吃!”不等王老太转头,苏梅便先应了声。
军队过来后,赵恪带队进山练习没有三四十回,也有二十多次了,遂一进山林他比收了精力力的苏梅表示的还要如鱼得水,不时,便用林念营手里的弹弓打了一只山鸡,一只兔子。
赵恪偏头看了苏梅一眼,上前一步将她挡在身后:“念辉,你娘怕蛇,丢了吧。”
“那我先筹办点配菜,”王老太说着笑了,“前次小梅兴冲冲从山上带回只鸭子,我想着留了它孵蛋,就拦着没让吃;这回弄只兔子又被我拦下了,哈哈……等会儿这丫头上山,捉了甚么必定要先肯定一下有没有崽。”
王营长沉吟了一下:“送吧,今后就是邻居了,昂首不见低头见的,能帮一把是一把。”
“小儿心性,还没长大呢。”赵恪跟着笑道,“那大娘,我们去了。”
归去的路上,几人又用削尖的竹杆挖了些荠菜、蒲公英、马头兰,揪了些紫苏叶。
“小瑾,”苏梅略一立足,转头道,“我们上山了,你想吃鸭子火锅还是兔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