副主任快言快语道:“然然,你的告假条主任本来已经批了,可我们厂子里现在缺一批货。这个任务本来是老刘的, 但他一入冬又病了。其别人又没有门路和经历, 我们带领班子开会会商过,这个任务还只要你才气办了。”
“小笼包一屉一块三,□□票。”办事员大妈用抹布随便擦擦油腻腻的桌子,眼神抉剔地落在林然然脸上,“只收天下粮票的啦。”
水云脸红了红:“结婚那天,我筹算让小景当滚床孺子,那不得做身新衣服?”
小秋抱着糍粑,带小景乖乖回房间了。小景有了新衣服,立即忘了去北京的事儿,一心一意等明天去做新衣服。
说话间,绿皮火车呜呜呜地开进了站。林然然再哄了哄小景,就提着包上车去了。
来到这个期间后,这是第一次,林然然感受本身又进入了文明社会。林然然深吸口气,恨不得张手大喊:上海,我来了!
小景一听,扯开嗓子又嚎上了:“呜哇哇哇哇哇……唔。”
关洪端着茶缸喝水, 不敢看林然然的脸。关洪的神采让林然然内心格登一下, 生出了一点不好的预感。
很多搭客都跟林然然一样下车安息的。女搭客结伴去找厕所,男搭客在路边抽烟,另有禁不住少女的吴侬软语,买些本地小点心的。
本来说的好好的,火车票都已经打好了, 现在又俄然来这么一出, 林然然脾气再好也有些受不了。
林然然笑了半天,翻开水云丢下的包裹,里头是一件羊毛大衣,款式简练而时髦:“这不是谢绯给你做的吗?干吗扔了,不要给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