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春娇眼看还不好,擦把泪想去请村里的赤脚郎中来,被李婆子拉住了。
“好了,孩子喘过气了,等烧再降下来,人就没啥事儿了。”李婆子缓口气说道。
虽说孩子是个被婆婆嫌弃的闺女,但那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一块肉啊,就这么没了,像在她心上割一刀一样疼。
李婆子当机立断带人回家,先把荣锦搁下放好,而后打来了冰冷的井水,给闷了不知多少时候的小女婴不断地擦洗。
这时大门翻开,李老头带着一群大人小孩下工返来了。
赵凤仙给王月琴使了个眼色,两人一起去厨房做晚餐。
李治国干脆带着家里五个孩子去摘桃子,果树上的果子和地里的庄稼一样,也要从速收起来的。
荣锦用懵懂的大眼睛瞥了他一眼,小嘴巴伸开像是要喊的模样,趁其不备一把夺过花瓣叼在了嘴里。
“姐……”被这么一安抚,钱春娇的眼泪又止不住,满腹的委曲想说。
他们比村民们走的晚,先把明天村里割下的麦子运到打谷场才返来的。
荣锦不想睡了,头伸出来往外看,见到不远处撕扯的三小我。
“啊啊――”我去!快救人呐,看那小孩儿!
李婆子瞪眼看着宝贝孙女这一系列行动,当即转头看了下钱春娇,发明她还在自顾自地悲伤着,才终究松了口气。
“大嫂子,不是我说, 你管恁多干啥,咸吃萝卜淡操心……”二婶子歪着嘴怼回。
李婆子拿上薄荷叶仓促畴昔,先撕下几块往孩子的手脚耳后大腿根处等处所用力儿擦,再挤了汁液出来,和水兑着喂下去。
李婆子叹了口气,持续手上擦拭的行动,转头间看到宝贝孙女坐在竹筐里正看着这边,边上别着几片花瓣儿。
孩子半死不活的,要说用浅显的薄荷叶照土体例这么干,那不必然能行。
“那咋办?她才半岁啊,还这么小就……”钱春娇摊在地上,捂着脸哀泣。
李婆子摆了摆手,让她把孩子放下,重新打了一盆水,往里加了点薄荷汁。
二婶子却底子不体贴,看都不看上一眼,说儿媳妇娘俩是扫把星,扯着自家儿子回院,嘭地关上门。
发明她的闺女看起来公然没有刚才那么严峻了,眼睛睁睁合合的有了精气神儿,可不是活过来了。
李志强过来看了一眼,被吓得连连后退。
荣锦递脱手上绿的发黑的肥大薄荷叶,清冷的气味飘散开,四周泛着薄荷草的暗香,让人感受凉丝丝的。
二婶子还觉得说过她了, 正要再怼上几句出出气, 就见到李婆子直接杀了过来。
但是李婆子对神仙转世的孙女坚信不疑,手中的薄荷出自宝贝孙女之手,必定分歧凡物,救一个小孩子不在话下。
李婆子走进一步悄声说,“咱孙女能是普通人吗?你也不想想。”递畴昔一个两人都懂的眼神。
李婆子这边在刚才忙活了一通,正清算着桶和盆儿,让李老头去逗宝贝孙女玩,陪着说说话。
“不是说刚出世几天的小孩子骨头软吗?”小孙孙咋那么大的劲儿,能从他手上拽走花瓣,李老头迷惑。
钱春娇吸着鼻子点头,姐妹俩坐在那儿一边看顾孩子一边说着私密话。
李婆子趁这个空挡,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竹筐跟前,和筐里的荣锦来了个大眼对小眼。
“来,春娇,你先给孩子擦着,大娘我去找点东西来。”李婆子把钱春娇拉起来,手巾塞到她手里。
“是不是二婶子又难堪你了…”钱春娥低声问道,又说,“孩子再大点就好了,等她能跑能跳了,你再怀上一个,生下儿子堵上那老婆子的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