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茗悄悄地望着顾罡韬：“那倒不是。严格提及来，我更喜好佛。我曾经去过一些佛教寺院，有城里的大寺院，也有山里的小寺院，有些小庙，就是一两间土屋，内里住着一名削发人，跟他们说话，你的心立即会温馨下来。”
顾罡韬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：“茗茗，我现在还能想起你小时候的模样，一小我见人爱的黄毛丫头。”
她好久没听过这么美好的曲子了。娘舅在乐团事情，是专业小提琴手，小时候，娘舅常常拉各种天下名曲给她听，娘舅的一句话她至今还记得清楚：音乐和诗歌是从高贵的心灵深处天然流淌出来的。当时柳茗的功课很紧，不能有整块的时候专门赏识音乐，只晓得肖邦、柴可夫斯基、贝多芬这些大师的名字，固然不清楚大师们糊口的期间背景，但她能感遭到古典音乐的美好，每当娘舅站在窗前，眺望满天的星斗，用提琴奏出肖邦的夜曲时，她幼小的内心便会生出一种温馨，如同徘徊在暖和的海滩上。娘舅奉告她，这是用音符构成的海，要赏识大师的音乐，必须具有墨客的情怀。
顾罡韬身穿玄色休闲装，戴上淡色墨镜。他的话语如同他的穿戴一样随便，但在柳茗看来，却字字珠玑。或许恰是因为春秋相差十几岁的原因，柳茗对顾罡韬有一种崇拜的感受。
事在报酬，休言万般都是命；
柳茗夸大地伸了个懒腰，努努嘴说：“在你眼里，我莫非还是个小丫头？”她悄悄地望着顾罡韬，眼睛很敞亮，目光清澈如水。
柳茗学着别人的模样，扑灭两根香，两膝微曲，虔诚地紧闭双目连磕了三个头，按羽士的指导，抱起装满竹签的木筒，闭着眼睛用力地晃了几下，随即“唰”地跳出一根签，睁眼细心一看，竟是支上上签。她欣喜地“呀”了一声。老羽士浅笑着从柳茗手上接过签，按签号对号入坐，在桌子上撕下一张油印好的方块纸条，笔迹印得很不清楚，后几句还可辨认：“休说南柯梦一场，落花开在有情下。举步茫茫归故里，菩提树下话清冷。”
“你说的也不错。”柳茗笑道，“但那是个别征象，遵循遗传学的说法叫做‘变异’，它不影响事物的根基规律。”
“小孩子家不好好事情，又不是周末，兜甚么风呢？”在顾罡韬看来，他比她要大十几岁，说话便有了些长辈的口气。
柳茗目光幽幽地望着顾罡韬：“好了，别寒伧我了。顾大哥，我们去抽根签吧！”柳茗拽着顾罡韬的胳膊来到了一座大厅前。
“这就对了。”
顾罡韬忙问：“哪两个字？”
柳茗望着顾罡韬：“顾大哥，您不愧是伯伯的关门弟子，此后还要多多见教呢。”
看到顾罡韬一脸深沉，如有所思的模样，柳茗笑道：“顾大哥，我只是随便说说，或许那些只是当年的一种幻觉，你看我现在，不是好好的么？”
顾罡韬被她软绵绵的话语逗乐了，把心中的不快抛在了一边：“好，明天我歇息，我们兜风去！”
“不敢。顾总折杀我也。”
“感谢顾大哥的了解。”
顾罡韬坐在办公室里接电话。一个年青女子轻手重脚地走了出去。顾罡韬昂首，感到面前一亮。柳茗一身牛仔装，勾画出纤细的腰身和凹凸有致的曲线。她望着顾罡韬轻声道：“顾总，您办公室没着火吧，把人呛得快喘不上气了，又在运筹帷幄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