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若愚快两年没有见到顾罡韬了,在他眼里,顾罡韬看上去更成熟更结实了,最大的窜改就是那种成熟男人脸上所透暴露的沉寂和不动声色。
李若愚接过信,取出信纸,目光渐渐挪动,当他看到末端的一段笔墨时,眼睛潮湿了:
母亲瞪了他一眼:“儿子就是妈身上的一块肉,妈不晓得谁还能晓得?”
“妈,儿返来了!”顾罡韬跳到母亲面前,母亲看着儿子,喜极而泣。
顾罡韬笑着点点头:“苦是苦了点,不过挺一挺也过来了。”
顾罡韬无话找话:“小女人,叫啥名字?”
是啊,人生第一行倾斜的足迹已被风尘抹平,而糊口的门路还在脚下延长。
顾罡韬到李教员家时,正赶上李若愚提着礼品筹办出门。看到顾罡韬,李若愚又惊又喜,上前抓住顾罡韬的手就往屋里拽。
顾罡韬默不作声地听着柳周遭的话,再次感遭到内心的打击。知青能够从乡村回城,就像是进了天国,而处境优胜的城里人,却又想着往美国跑,民气真是无底洞吗?
“当西席挺好的,干吗非当官呢?”
师生久别,一起上有说不完的话,不知不觉中,两人来到一处家眷区,李若愚找到了六号楼二单位一楼,开门的是位老先生,穿着整齐,一头银发梳理得一丝稳定。没等把客人迎进屋里,一个头扎羊角辫、忽闪着一对大眼睛的小女人就像只胡蝶似的飞了出来,直扑向李若愚怀里:“李伯伯,李伯伯……”
柳周遭高低打量着:“小伙子很漂亮嘛,是搞艺术的吧?”
母亲垂怜地说:“罡子,李教员前几天还来咱家刺探你的动静,妈明天恰好包饺子,待会儿吃完饭你去看看李教员,给他带上些,李教员在你身上操的心不比我们当爸妈的少。”
“我去看望一名长辈,你能陪我一起去吗?”
韵影正在里屋清算东西,迎出来,看到顾罡韬笑着说:“仿佛又长高了,此次返来就不走了吧?”
李若愚一顿:“太好了,她还好吧?”
白叟浅笑道:“欢迎,欢迎!请坐,快请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