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军爷一愣,道:“这位柳爷,你晓得这事?”
世人碗里倒上酒,一碰,干了。南不倒呷了一口,皱皱眉头。窗外,北风在哭泣,雪花鞭挞着窗帘,摸不清宋超抽起了旱烟,老烟叶的烟雾飘向包厢的天花板,袅袅升腾,柳三哥神情懊丧,凝睇着天花板上的烟雾入迷,统统象烟雾般漂渺虚空,感觉好累好累,柳三哥问:“欧阳原百口埋在哪儿?我想去坟头祭典一番。”
赵军爷难堪一笑,道:“哪儿的话,我从不扯谎,是我兄弟岳三溜让我说的。我承诺过兄弟,不向任何人保密。总得装成真的一样吧,要不,你们如何会信呢,哪知本身说着说着,越说越象那么回事,连本身都快信觉得真了。不美意义,吓了你们一跳吧。”
“治病。”
赵军爷也不答话,拉着柳三哥的手来到客堂,三人坐下。赵军爷道:“刚才,我说欧阳原百口死了,是大话。”
伉俪俩带着儿子又磕了三个响头,欧阳原与侍从费了好大劲,才将他们从地上扶起。
南不倒翻开门,问:“军爷,你有事?”
麻爷道:“着啥急呀,天还亮着呢,再赶一程将息不迟。”
摸不清宋超为军爷倒上烧酒,道:“来,军爷,我们兄弟几个干一个,我先干为敬。”别看他个子小,酒量却不小,不象赵军爷喝得满脸通红,他的脸还真没咋的,不红不青,不动色彩,有人说,喝酒红脸的人脾气好,好对于;喝酒脸不红或者发青的人,得留意,这类人最难弄。
欧阳原问:“你们怎舍得把亲生儿子卖了?”
柳三哥道:“传闻岳三溜佳耦一向伴跟着欧阳原一家,他们当时也在虎山呀。”
两个贼头定睛一看间,岳三溜早已扔了船桨,捡起船面上兵士丢下的一枝钢枪来,大喝一声:“往那里走!”枪头一抖,咻咻连声,竟撒出一片刺眼的枪花来,老迈老二岂肯善罢干休,这船税银,他们已等了一年,谍报是花了重金从淮安漕运总督衙门的耳目那儿挖来的,眼看这三十万两税银就要到手了,莫非怕了这小子不成!老迈向老二丢个眼色,道:“并肩子,上,日月争辉。”这“日月争辉”是俩个贼头练就的一手绝活,瞅个马脚,从两侧逼向岳三溜,老迈专攻对方的上三路,刀出如风,刀刀狠辣;老二专攻对方的下三路,剑走轻灵,剑剑致命,何如岳三溜的枪花,如千树万树梨花开,不管他俩如何闪身变招,却始终摆脱不开,俄然,枪花绝灭,俩人一愣,突突两下,枪尖吞吐,一式岳家枪的“枪挑小梁王”,几近同时,一枪扎破了老迈的咽喉,另一枪挑断了老二的心脉,他俩惨叫一声,几近同时重重的倒在船面上。其他盗贼见主子丧命,顿时吓得魂飞魄散,船上的搬运工喝叱着,举着菜刀、铁锹、铁棍、条凳追杀盗贼,一会儿,两名走得慢的盗贼,被铁锹菜刀砸翻在船面上,正在后撤的兵士见局势大变,便鼓起勇气,向前冲杀,接连砍翻了数名盗贼,众贼见局势已去,发一声喊,纷繁跳船逃命,往微山湖逃窜,世人杀得性起要追,岳三溜道:“大伙儿,千万别追了,护住税银要紧,不要中了贼人的奸计。等天气一明,我们从速出发进京。”
“行,就到漕舫船上做个搬运工吧,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