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阿元笑道:“行了行了,别闹了。说端庄的,你们看,老龙头分开邯郸,会从水道经洪泽湖、高邮湖回南京吗?”
杨香香道:“是啊,智囊部下有几小我专门汇集水道上的谍报。”
应摸彩将曹大元、杨香香的酒杯斟上酒,道:“来,我敬哥嫂一杯。”酒杯一碰,又道:“先干为敬。”吱溜一声,一仰脖,杯底又干了。他一边低头夹菜,一边道:“黄头毛当时说,我要留下,他要;哥要留下,洪泽水浅,他养不起。我是一条道走到黑了,哥到哪,小弟就跟到哪,他不留咱,咱就到别处去混,咱就不信混不出个模样来,凭咱哥的能量,迟早能出人头地。”
应摸彩又道:“黄头毛的意义是,合作明白,免得扯皮,统统谍报由我方供应,黄头毛共同;行动打算共同商定;行动的人力物力与黄头毛供应,我们参与;如果,环境窜改,则相机行事,做到满身进退,万无一失。”
曹大元已成了一个逃窜专家,滚滚怒涛龙黄河的追杀老是晚了一步,让他得以幸运脱身。或许,是他运气好,或许,是因为他的狡猾。
应摸彩道:“前几天谈崩了,黄头毛道,为了十万两银子冒那么大的险不值个儿,他不干。明天却变卦了,他来找我说,摸彩,我们干,城关吊挂着刑部新的通缉令,丁飘蓬的头已值三十万两白银了,咱但是说好了的,赏银一到手,我们立马分了。然后各走各的,通衢朝天,各走两边。”
杨香香道:“大元,你就放心吧,小弟是个鬼精灵,谁还能比他鬼呀。”
杨香香问:“你让二弟去谈啥呀?”
曹大元哈哈一乐,道:“二弟,传闻过强龙难敌地头蛇吗,这是在他的地头上呀。银子我不看重,我只要老龙头栽了,老龙头栽了,咱哥俩才气重整旗鼓,乱中夺权。有了地盘,还怕甚么没有呀。”
曹大元道:“他没提收留你我的事?”
杨香香道:“我也喜好武汉,不知为甚么,我特别喜好武汉。”
曹大元赞道:“不愧是洪泽水怪,思路周到,是把妙手。”
杨香香道:“你看不出来吗,当然。水道上客运、货运富强,谁占有了水运与船埠,谁就会财路滚滚,财大气粗。传闻,当今江湖,老龙头的财产位据首位。我等狼族,连做梦都想在水道上分一杯羹啊。”
曹大元问“莫非阴山一窝狼也想在水道上占有一席之地?吃着碗里的,想着锅里的?”
杨香香道:“他只是说还要看看,再等等,没有把门关死呀。或许,他有他的事理。”
曹大元问:“合作的事,谈得如何了?”
第二每天刚落黑,出去一个店伙,包着头帕,脸上沾了些髯毛,肩上搭了块毛巾,见了杨香香,问:“叨教客长,这儿有一名曹爷吗,内里有人找。”杨香香道:“有,有有,请他出去。”那店伙也不言语,一笑,反身关上院门,摘去头巾髯毛,道:“嫂子好,不熟谙小弟啦?”杨香香一愣,这才认了出来,道:“嗨,死鬼,把我吓死。”尖嘴鳄进了屋,三人非常亲热,客气了一番,叫了几个酒菜,关上门窗,边吃边谈起来。曹大元喜喝烈酒,叫了两瓶高度北京二锅头。
运河堆栈有三进深,几十间客房,他将最后一进的院落包了下来,图个平静稳便。叮咛店家道:如果有人来找曹爷的,就说住在后院。
曹大元道:“来,咱兄弟俩干一个。”曹大元举杯敬酒。
杨香香道:“洪泽湖老迈在江湖上名头很响啊,人称‘金毛水怪’,名叫黄头毛,专门劫夺洪泽湖、高邮湖及运河一带的商旅,因行事奇特,非常狡猾,故交称‘水怪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