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,他俩住进了山下的大龙湫堆栈。在旅店用餐时,柳三哥招来了跑堂的伴计,问:“小兄弟,借问一下,雁荡山姓欧阳的人家多未几?”
丁飘蓬在他们身后悄悄跟着,越看这二位,越觉着好玩。
“看来一点儿也不灵。”
紫竹寺统统如旧,前后殿与两侧配房,一片乌黑,唯独大雄宝殿点着盏长明灯。
这俩人到底是甚么路数?他们的巢穴在哪儿?他们的老迈到底是谁?丁飘蓬必须解开这些答案。
伴计道:“那是在大书场向说话本的先生学的,听多了,天然就能学着说几句了。这叫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,到头来,却落了个病。”
而要找到白毛风,就要下落在黄金鱼与白便条身上了,还是返回太湖堆栈,先盯着那两个贼人吧。
深夜,丁飘蓬一身夜行装束,脸蒙黑布,展开轻功,悄没声气,飘入西院。他暗藏在庭中树篱下,察看四周动静,正想靠近九号房,看看动静,俄然,九号房的窗户悄悄翻开,从窗内飞出两条人影来,猜想便是黄金鱼、白便条,他俩也是一身夜行装束,脸蒙黑布,只是两人左臂扎着条白布,大抵是为了作个标记,以免在黑夜中走散了,他俩一前一后向堆栈外掠去,他俩想去哪儿呀?夜间,是丁飘蓬的天下,他的夜眼非常锋利,就连猫头鹰胡大发也要略逊一筹,别的的技艺,他不敢夸海口,夜间跟踪嘛,当今天下无出其右者,这个话,他感觉是当之无愧的,他的夜眼跟轻功,都可谓当代绝唱。
马车毕竟比骑马要便利很多,还能够带着吃的喝的,即便到了荒郊田野,碰到风雨,马车里就是一个暖和的家,也不会淋得象落汤鸡似的急着赶路,寻觅堆栈了。
老衲人道:“实为空之相,空为实之本。世上本虚空,何必苦苦求。”
丁飘蓬双足一点,腾身飞起,跟了上去。
“姓欧阳的人家多住在哪儿?”
那最首要的三招是“无隙可乘”、“无所不能”、“无迹可求”;前一招是破解各种暗器打击的戍守招数;第二招是破解各种兵器打击的戍守招数;第三招一上手就是打击,那一招匪夷所思,出奇制胜,能崩溃顶尖妙手的任何戍守,将其逼退或挑断其心脉,是一招迅猛快速的短长杀着。
南不倒道:“我看还是雁荡山好,山青水秀的,多好玩啊。”
黄金鱼道:“慢,白兄,你说这老衲人会不会有古怪,今儿个承诺得咋那么利落?”
丁飘蓬道:“慢,听他的口音是哪儿的人?”
说着,他点亮了一盏灯笼,手里提着,施施然走出了大雄宝殿,出了紫竹寺,往东走几步,又折返来,往西走去。黄金鱼与白便条不敢胡说话,恐怕说话轰动了性空方丈,打乱了他的思路,说是又忘了,那老迈交代的任务可就真完不成了。
伴计道:“安闲是安闲,挣不了几个钱,欢愉嘛,那叫找乐子,人总不能整天愁眉苦脸的过日子吧,爷台,那叫看着乐,实在古板得很呀,哪有都会那么好玩,看戏、听平话、逛街、下馆子、游西湖、看女人,那才叫带劲。小人要有几个钱,嘿嘿,才不会在故乡呆着发傻呢。”
性空方丈将俩人带到一片黑松林内,将灯笼在树叉上搁着,登登脚,道:“阿弥陀佛,两位施主,到地头了。”
丁飘蓬道:“是嘛,他俩住几号房间?”
黄金鱼与白便条掠入殿内,一看,不见了性空方丈,黄金鱼便扯着嗓子喊道:“性空贼秃,快点出来,不然的话,老子不客气啦,一把火把你的寺庙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