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三哥道:“不过,你得听话。”
白玉春道:“大哥,如果我不肯意去呢?”
白玉春道:“是嘛,不对呀,爹最喜好的是你,他到处护着你,对你宠着呢,小时候,我想不通,可妒嫉了……”
白玉春道:“对了,前天的一封信,将我们伉俪二人骗到宝应,想必也是你们做的手脚。”
白玉春跪求道:“大当家的,高抬贵手,庆春梨园如果少了我老婆,戏就没法演了,庆春梨园就得黄了,望大王网开一面,放过我老婆。”
大汉道:“说出来吓死你,洪泽湖金毛水怪。”
白玉春一看来者不善,便起家抱拳一揖,道:“各位大哥,鄙人刚到岳父家中,一杯茶才喝了两口,可否缓两天?”
听完白玉春的论述,柳三哥长长叹了口气,道:“玉春,如果你一死,你说爹会如何办?”
翌日,伉俪二人告别白艺林急赴宝应县。水陆兼程,第二天下午赶到邗沟街106号,推开家门,见父亲在院中侍弄花草,母亲则在窗前织布。白玉春大异,觉得岳父大人已病愈,不堪欣喜。道:“爹,你病好了呀?”
白玉春道:“大当家的,刚才你说戏唱好了,就放过我俩。如何又变卦了呢?”
白玉春道:“哥,记着了,小弟懂了。”
读后,刘依依怆然涕下,白玉春也非常焦急。何如已经深夜,白玉春好言安慰爱妻,俩人商讨明日天一亮便出发赶往苏北宝应县。
十天前,庆春梨园在镇江大市口戏棚演戏,那天夜晚,临开演前一刻,白玉春与妻刘依依正在扮装,出去一个年青人,行色仓促,说是从刘依依故乡宝应县来的,去姑苏办事,刘家托他带了一封家书,要面交白玉春或刘依依。白玉春接过信,正要看时,前台收场的锣鼓已经敲响,他将信往怀里一揣,谢过来人,与刘依依仓促化完妆,便登台演出了。
白玉春道:“哥的话我句句听,从小到大不都是听你的嘛。”
柳三哥道:“不是或许,是必定。如果你死了,我也会很悲伤,或许,这辈子我就会永久没有笑容了,不过,这跟你有啥干系呢,不关你的事。”柳三哥黯然神伤,语气中不无责备。
唱完了戏,已是启明星高照了。十个悍贼酒也醉了,饭也饱了,戏也听了,都有几分倦意了,黄头毛道:“今儿散了,明儿再来,把那女子送到我房中去,从今今后,就是老子的第十房姨太太了,把那姓白的小子连夜奉登陆去,免得聒噪。”
大汉道:“不可,得顿时走。”
约摸过了三个来时候,天早已黑了,帆船停靠在一个岛上。
大汉们挟着白玉春佳耦来到岛中的一个大厅内,有人上来摘去了白玉春、刘依依的黑布头罩,解开了白玉春身上的绳索,他俩睁眼一看,见大厅内灯火透明,上挂一匾,写着“分金堂”三个擘窠大字,厅内满盈着酒肉的香气,中间放着张酒桌,桌上杯盘狼籍,桌旁坐着十条七歪八倒的男人,个个喝得脸红红的,正中坐着的便是一头黄发黄须的金毛水怪黄头毛。黄头毛举杯喊道:“来了来了,老子略施小计,立名江淮的生角白玉春与旦角刘依依,明天也到分金堂献艺来了,哎呀,来人啊,将他俩带到侧屋去洗一洗,如何搞得如此蓬头垢面,显得洪泽湖的弟兄们也太不尊敬艺人了。”上来几个娄罗,将白玉春与刘依依带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