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三哥道:“哦,我再问你,庆春梨园唱旦角的刘依依关在哪儿?”
柳三哥分开金毛水怪的密室,飞掠到关刘依依的房间,公然见房内亮着灯光,门窗均从内里锁上了,他来到门前,手握着门锁,将丹田一口昆仑混元真气运到掌心,一揉,那门锁“格格”两声,便碎了。
金毛水怪那天窝着一肚子的气,在树荫下的藤椅上假寐,为的就是刘依依,那刘依依看着百媚千娇,却非常刚烈,一个伶人,如此百折不挠,倒出了他的不测。
白玉春道:“刚才,你看相时,实在一招就能要了他的命,如何不脱手?”
仆人道:“来了几个客人,在筹议事儿。”
大院内不时有护院仆人,腰佩刀剑,四周巡查。
那天午后,狐狸岛来了两个外村夫,一个三十余岁,须髯飘飘,摇着铜铃铛,是柳三哥所扮;跟在身后的是一个十8、九岁的书童,倒是白玉春,是颠末三哥易容的书童,没得说,经三哥易容后的人,扮啥象啥。白玉春肩头扛个看相算命的黄布招子,一面写着:“麻衣看相,天机可测”;另一面写着:“君有疑问事,可问胡大仙”,书童跟着看相先生,不紧不慢地走。两人身后,跟着一大群儿童,聒噪起哄,嘻嘻哈哈。
胡大仙站了起来,在金毛水怪的前后摆布,细心端祥一遍,道:“无可奉告,小可告别了。”连看相的银子也不要了,拉着侄儿就要走。
胡大仙道:“哎,哪是啥门生啊,这孩子天生聋哑,是小可的侄儿,跟着鄙人混口饭吃,在江湖上行走,也好相互有个照顾。”
金毛水怪道:“哪四句话,十六个字?”
胡大仙道:“‘积德积善,修身养性,闭门不出,百事不管。’小可已不能再说下去了,再说下去,天机道破,老天发怒,小可与施主都别想活了,望施主多多包涵。”
五人交头接耳,窃保私语,底子听不清说些啥,只听得几个词:“老龙头”、“运河”、“高邮湖”、“火攻”,其他,就再也听不清了。
刘依依和衣躺在床上,手中抓着把剪刀,正要昏黄入眠,听得门响,便从床上坐起,她“啊”了一声,觉得金毛水怪出去要用强了,抓起剪刀就想以他杀逼退金毛水怪。柳三哥比他更快,脚下一点,飘身而入,一掌以柔劲拍出,荡开她握剪刀的臂膀,另一只手出指如风,点了她的穴道。
过了两天,他又进了寝室,道:“依依,想通了没有,我是个知冷知热,懂疼懂爱的男人,从了我,你有享用不尽的繁华繁华,何必一根筋钻牛角尖呢,何必一条道走到黑呢,白玉春有啥好,不要犟,听话……”他笑吟吟地向刘依依靠近,刘依依“哇”一声惊叫,向后退了三步,又抽出了剪刀,抵在本身胸口,道:“出去,出去,不出去,我就死。”
傍晚,他与白玉春在岛上小堆栈住下。一进客房,关上门,白玉春就象孩子似的在床上打滚,格格地笑个不断,道:“哥,太好玩了,胡大仙,太好玩了,我不去唱戏了,跟哥去江湖闯荡了,太成心机了,那金毛水怪急的,还给银子,急死那黄头毛。”柳三哥连声“嘘嘘”,要他噤声,他又掩着嘴狂笑一阵。直到笑得没了力量,才从床上坐起。道:“哥,我笑得肚子疼了,疼死我了,今晚去救依依?”他一边揉着肚子,一边问。
门前又响起了胡大仙的铜铃声、呼喊声:“麻衣看相,阴阳八卦,能卜前身,预知将来,一人一个命,一命一步运,人生一个梦,一梦一千秋……”
仆人道:“门窗紧闭,说话压着声音,哪有那样搓麻将的。还叮咛小的,就在这附近巡查,不准任何人靠近,直到他们散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