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飘蓬骑驴向学步桥走去,他身后尾随的人群也向他靠近。
尾随在丁飘蓬身后的捕快,不知如何是好,晓得崔总镖头佳耦是在与阴山一窝狼的人厮杀,没有地盘婆婆何桂花的号令,谁也不敢动。
捕快会与贼人暗中有些来往,多为了捞些银子,但铁面神捕乔万全的人与罪大恶极阴山一窝狼的人勾搭,打死他也不信。
丁飘蓬道:“前辈能够叮咛分号的镖客不接镖。”
丁飘蓬唱着山歌,骑着毛驴,向东而行,他的身后1、两丈外,跟着很多精干男人,不即不离,不远不近,不声不响,目不旁视。
捕快道:“当真,前些天被乔爷与四大金刚围住,砍成重伤。快,崔爷,快脱手。”
崔大安一边应战,一边想:咦,信鸽早就收回,镖局策应的也该来了吧。
他干脆勒转毛驴,向厮杀着的崔大安佳耦走去。手持长剑,无所害怕,毁灭凶顽,理所当然。
崔大安在询问捕快的同时,瞥见捕快身后,有个农夫打扮的男人,低头闪避,面孔好熟,蓦地记起,那就是一年前,在六铺炕乱坟地,杀死二儿子传玉的阴山一窝狼的老七笑面狼。
暮霭四起,昏鸦归巢。学步桥下呼喊打斗之声四起。
跟在丁飘蓬身后不远处的,是地盘婆婆罗阿娟及捕快,他们静待事情,相机行事。
崔大安道:“恰是。亏你还记得我的字号。一年前,你劫了四海镖局姑苏分号的镖,这事儿总該有个交代吧,常言道,有钱钱交代,无钱话交代。”
骑在驴上的丁飘蓬,人剑一体,他就是剑,剑就是他,寒光四射,窜改莫测,他随时会腾身飞起。
崔大安冷冷道:“飞天侠盗丁飘蓬,迩来可好?”
丁飘蓬不信赖赖何人,如果崔大安佳耦一动,他当即会敏捷作出反应。
桥下站着两小我,一个就是四海镖局的总镖头、高大彪悍的霸王鞭崔大安,他刚正脸膛,紫棠面皮,浓眉舒展,虎眼含威,上唇的髯毛浓黑整齐,高大威猛,手执钢鞭;另一个就是他夫人灵蛇剑何桂花,饱满匀婷,风味犹存,一剑横腰,柳眉倒竖。
崔大安道:“丢镖后,四海镖局颜面丢尽,几乎关门大吉,为此花了五万两银子,才将事情摆平。现在,丁大侠竟如此强词夺理,令崔某大跌眼睛,大失所望,大侠大侠,如此罢了,看来大名之下,实在难符。”
丁飘蓬琅声道:“好,好极。想必二位定是四海镖局崔总镖头佳耦罗。”
崔大安动了,俄然,他向后跨出一大步,钢鞭一抖,鞭头如电,向笑面狼脖子上缠去,那一招是他的成名之作,叫“蒋太公垂钓”,速率之快,准头之足,匪夷所思。如果被他缠上,笑面狼会象鱼似的被他提上半空摔在地上,脖子会被全部儿折断,不死也是废人。
就这么担搁了一刻,三条人影从路旁窜出,一人是九妹迷魂狼,截住了灵蛇剑何桂花;另一人是老五大色狼,抱起笑面狼,纵入柳荫;第三人是老八白脸狼,见谋财狼一人难以抵挡崔大安的守势,挥着铁箫,插手战团。
她想:乔爷该接到信鸽了吧,快点,快点,半个时候后,结果不堪假想。
一场鏖战,一触接发。
灵蛇剑何桂花从另一测,蓦地拔剑,星移斗转,刺向笑面狼的右腿,笑面狼全神灌输在霸王鞭崔大安身上,目不旁骛,冷丁一剑刺来,躲闪不及,“啊”,惨叫一声,倒在地上。
丁飘蓬道:“鄙人劫的是姑苏知府送给北京怡亲王的寿礼,劫的是知府刮脓刮血刮来的民脂民膏。”
崔大安拼斗不是他的本意,崔大安是镖行的里手,为人朴重,信守然诺,但既然硬要一拼,那就来吧,莫非怕了你不成!飞天侠盗丁飘蓬威名赫赫,岂是贪恐怕死之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