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咦,我如何不晓得,差点误了大事。”
丁飘蓬缓缓醒转,见地上倒着郎七,问:“那厮是我杀的?”
不一会儿,老婆婆将饭菜端进屋,王小二狼吞虎咽吃了个饱,然后,扶起丁飘蓬喂汤水,只喝了3、四口,便喂不进了,再喂,全从吵嘴流了出来,一摸额头,滚烫。那可怎办,再不找郎中诊治,怕有性命伤害。去城里找郎中,太伤害,如果出个忽略,小命不保。正深思间,老伯进屋清算碗筷,王小二问道:“老伯,四周可有好的郎中?”老伯道:“邻村倒有一个,距我们王庄西头两三里地有个陈家集,倒有个游方郎中,不是本地人,姓蒋,三十来岁年纪,医术却高超,都叫他蒋半仙,前两天,小老儿去陈家集,还见过他来,想必未曾远游,你到集上探听一下,陈家集的人多数晓得他住在哪儿。”王小二道:“多谢老伯,烦请老伯照看一下家兄,小可去去就来。”“放心,尽管去就是了,这儿有我呢。”
天已大亮,北都城内防备森严,特别是城南的内城、外城盘问得更紧,各个路口关卡都有保卫,扰民肇事,乱作一堆。岂料王小二正赶着简便马车,出了东直门。他扬着鞭,哼着曲儿,马车一溜小跑,向东南边向行驶,行了好久,又将马车赶入巷子,七转八弯来到一个村庄旁,倏忽间,已时近中午。小二早已饥肠辘辘,想找个埋没的村店用饭。
王小二道:“那里呀,是我,趁狗娘养的不备,卡嚓一刀,做了他。”边说,尽量装得毫不在乎的模样,却还是打了个寒噤,脸吓得刹白。
王小二见了,对马与猫好生诧异,估摸那就是游方郎中蒋半仙了,便上前一揖,道:“先生但是蒋半仙?”男人道:“敝人恰是。”小二道:“小人的哥哥病得不轻,请半仙出诊去王村救人。”蒋半仙朝他瞟一眼,嘲笑道:“诊费如何算?”小二道:“一两银子,如何?”蒋半仙摇点头道:“太少了,你找别人吧。”小二道:“二两差未几了吧?”蒋半仙笑道:“小哥哥,敝人出诊拯救,要的是金子,2、三两银子,算了,请另觅高人。”说着出溜下车,要去开门。
因路近,王小二徒步去陈家集。年青人脚力健,不一会儿就到了,那集镇火食稠密,商店颇盛,一探听游方郎中蒋半仙,公然,就有人指导门路,有一小童蹦蹦跳跳在前面带路,转过两个街角,来到一处僻静小街,在一个黑漆院门前止步,指导道:“大哥哥,蒋半仙就住这儿。”王小二见门上挂着锁,叹道:“哎呀,人出门了,那可如何好。”小童道:“蒋半仙一早进都城了,说下晌返来,你甭焦急,等等就来了。”小童一溜烟跑了。
“好,多谢小二拯救之恩。”丁飘蓬笑道。
“管不了那么多啦,现在我但是身无分文,逃活路上没了银子,莫非去偷!”
老伯帮衬着王小二将丁飘蓬掺扶进屋,问:“那是你哥?”小二道:“是。”老伯道:“是刀伤?”小二道:“是街头地痞砍的,得亏跑的快,不然,命没了。”小二将丁飘蓬扶躺在炕上,他给了老伯一两银子,叮咛做些饭菜汤水。老伯自去筹措饭菜、卸车喂马。
他开了院门,解开马拴,坐上车夫的座头,丁飘蓬隔着车帘关照,道:“现在你是刑部的便衣捕快,碰到盘问,举起虎头牌便可,现在你是大爷,说话要横,别怕,往东直门走,真出事有我呢。”王小二应道:“是。”
小二暗自嘟哝道:赚的钱多了,天然马车也就不一样,有朝一日,我王小二发财了,打一辆镀金镶银的马车招摇招摇,气死蒋半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