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统丁道:“唉,一天,别扯了,来个痛快的,心窝里扎一刀,杀了我就走,此地不成久留啊。”
柳三哥道:“我有个朋友叫瘦子钱富汉,之前也是怡亲王的亲信,找到他,或许能找到怡亲王的窝点。”
柳三哥像是没闻声,他只信瘦猴的“听声辨人术”,这个题目,得瘦猴说了算。又问:“看啥看,猴哥,问你呢。”
“不,决不。”
尤一天道:“放心吧,哥,小弟定当经心极力把活儿干利索了。”
瘦子越说越气,越想越气。
尤一天瞋目圆睁,充满野性,道:“死光临头还嘴硬!看是你的嘴硬,还是老子的刀子硬,想死也不会让你好好死,老子要一刀一刀的碎割了你。”
“哪能呢,我随便说说嘛。”
这个昔日弟兄的脾气,没人比他更清楚了,他敢爱也敢恨,说得出做获得,管统丁已作好了最坏的筹算,咬紧牙关,挺到鲜血流尽的最后一刻。
金蝉子张了张嘴,想想也是,不吭声了。
四根巨烛,将地下室照得雪亮,地下室的两壁,陈放着各种刑具:站笼、皮鞭、棍棒、铁链、烙铁、夹具、钉板、剔骨尖刀等,不一而足。刑具上几近都沾着斑斑血迹,那血腥味,多数来自于这些沾血的家伙。
当雇凶杀柳案办好后,怡亲王却派毒蝎子孙秃顶将尤一天一家全杀啦。
瘦猴道:“还真分不清了,长得跟怡亲王一模一样啊。可惜,他开口了,露了马脚。”
柳三哥道:“莫非他真的人间蒸发了?”
一桩沉冤终究昭雪,当今皇上龙颜大悦。并追封柳仁宽为忠烈公,谥文谔,大修其陵墓,并在陵墓附近,增建忠烈公庙,供百姓怀想祭奠。旌扬表扬忠君爱国,冒死切谏,心胸社稷,忧国忧民之高风亮节。同时,祁连刀神齐大业的陵墓也停止了整修扩建,增设了石羊石马石俑,并在墓旁增建了一个刀神庙,以保护忠烈公陵寝。
罗阿娟道:“尤一天说,你将他的家人放火烧死了?”
“我就是。”
瘦猴道:“鄙人会告诉部下的亲信,暗中持续彻查怡亲王,一有准信,立马向三哥禀报,不知可否?”
胡大发的眼尖刁得很呢,要想在他面前耍把戏,连门儿都没有,管统丁左脸上有一道刀疤,而这小我没有,管统丁长得非常高大,这小我倒是其中等身材。正在他满腹猜疑之际,楚可用道:“胡头,管统丁死了。”
瘦猴道:“十有八九是。”
管统丁欲言又止,道:“这个,这个,……”
都城耳目王袁金锁点点头,出去了一趟,一会儿,又返来了。
刑讯室嘛,就要有这类阴沉可怖的气度。
管统丁明白,这只是残局,接下来,尤一天会来更狠的,或许会在脸上,前胸,后背、下阴,屁股、腿上、脚上,用匕首刻下很多古怪古怪的斑纹,这小子有股野性,野性一旦开释,他甚么事都干得出来。
为怡亲王而死,死得其所,管统丁心甘甘心。
金蝉子边说边起家,走出屋去,瘦猴盯着他的背影,心道:从春秋上看,这个小老头与传说中的左奔恰好相仿,莫非,他真是左奔?!看看,说到左奔时,满屋子的人,神采都变了,弄不好,他就是左奔!
瘦猴道:“是啊,盯着他,或许能找到怡亲王。白日我部下在暗中盯着他,夜里,我部下的轻功不济,想盯也盯不住啊。”
尤一天松开抓住他头发的左手,一把捂住他的嘴,那手如铁钳普通微弱有力,右手握着匕首,在管统丁的膀子上,切下三条深深的口儿,刀尖触及肩胛骨,收回模糊格格的声响,血流如注,疼得他一阵颤抖,管统丁扭动着瑟瑟颤抖的身子,脚下的枷锁锵啷啷作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