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门江恰好走到他身边,一把捂住他的嘴,道:“开口,开口,你跟我爸一样,最好让我早点办了婚事。”
天落黑,到了一个叫白河的州里,黄金鱼与白便条在镇中的雪乡堆栈住下了,丁飘蓬与梅欢欢则在对顾的小堆栈落脚。
“在江湖上漂的女孩子有疯的,也有不疯的。刚才你说亏损了,吃的是哪一门子的亏呀?”图门江问。
丁飘蓬道:“二黑何止会飞呀,还极具灵性,是只神猫啊。不知它要将我俩带向那边呢?欢欢,山林险恶,别说话,谨慎贼人。”
白毛风嘲笑一声道:“我不敢打赌?!我有啥不敢打赌的!笑话!说,赌啥?”
俄然,图门江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:“我,我亏损了。”她捂嘴的手,从丁飘蓬嘴边滑下,双手从身后紧抱着他的双肩,脸贴在他的脖子上,不肯放手。
丁飘蓬一颗揪着的心,总算宽松了很多,本来,三哥还没死!他与梅欢欢镇静地对望了一眼。
“不。”
瘸腿狼道:“帮主,南不倒如许下去,会死的,南不倒死了,还是活着对我方无益,明儿她若再不用饭,看来只能用米汤硬灌了,不然,她活不了几天。”
丁飘蓬笑道:“好呀,求之不得啊。”
大殿内只剩下了两个羽士,腰佩戒刀,端来两张椅子,放在老虎泥像下,兀自守夜打盹。
彻夜,无星无月,非常昏黑,幸亏田野白茫茫的林海雪原里,二黑通体皆黑,在雪原间奔窜,如一道玄色闪电,便较为夺目,丁飘蓬的双眼极其锋利,超乎凡人,特别长于在黑夜中辨识事物,对他来讲,跟随二黑,是小菜一碟,而梅欢欢就要略逊一筹了,她只是跟在丁飘蓬身后,却有些茫无眉目,常问:“是往这儿去吗?二黑在前面吗?你看清楚了没有?”
梅欢欢一扬鞭,马儿驾着车小跑起来,丁飘蓬将车窗关上,只留一条裂缝,察看车外动静。
图门江道:“也怪他,他要不逼我结婚,我不会离家出走。”
“我当然不是,想不到,你还真是呀。”丁飘蓬涎笑道。
丁飘蓬又叱道:“背上南不倒,带领我等,分开山神庙,如果耍把戏,老子一刀两个洞,打发你走路,明白吗?”
白毛风问羽士:“南不倒睡了?”
丁飘蓬开月朔愣,继而大喜,起家抱起图门江,三步并作两步,走进了主寝室……
白毛风道:“哈哈,算啦算啦,本帮主就不勉强你啦,把你一放出去,你就会逃到南海去啦,今后再也不会回到大陆,老子一两银子都捞不着,这类亏本买卖,不能做。老子也不敢去南海寻你的倒霉,一见海,本帮主就懵啦,无风三尺浪,有风波万丈,还老他妈的晕船,普通来讲,在陆地上称王称霸的枭雄,到海上就抓瞎啦。算啦,这个嘛,细心想想,本帮主感觉分歧算,底子就是白搭。不赌啦,不赌啦。”
小狗阿汪在树下打了两个转,既上不了树,也上不了墙,非常绝望,掉转头,回客房去了。
白毛风道:“要你嫁给本帮主的弟兄,你情愿吗?”
黑猫,它是谁?!
上来几个羽士,将大殿打扫一番,将碗筷杯盏用筐装了,抬将出去,桌椅板凳,俱各叠到了墙角,清理洁净后,羽士们也退了出去。
丁飘蓬听到此,不觉头皮发炸,心头煎急,他从檐下豁口望出来,见山神殿相称宽畅,庞大的山神爷泥像,身上的油彩已陈腐,多处剥落,他瞋目圆睁,手执开山斧,俯视着大殿中的世人,山神爷泥像的左边,是只泥塑的吊睛白额大虎,右边,是条泥塑的张牙舞爪青龙,殿中有两只火炉烧得正旺,几个羽士,守着火炉,在向炉内添柴火呢,殿中四周点着几盏风灯,将殿堂照得透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