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哥对铁头道:“老铁,哥走啦,后会有期。”
现在,三哥百感交集,抬眼向窗口望去,只见窗外白雾茫茫,窗纸上映着两枚碧绿的翡翠,翡翠中间是金色的瞳人,有点像虎魄,却无虎魄的暗淡沧桑,水头极足的翡翠,包裹着菜花黄般金色的瞳人,那恰是“二黑”斑斓的双眼呀,好样的“二黑”!
劈波斩浪龙长江够狠够毒,跟其乃父底子不是一起人,在安康堆栈,若晓得他如此暴虐心肠,当时,定会灭了这个畜牲。
三哥问:“你之前来过?”
三哥大喜,晓得救星来了,面上却不动声色,他不想让铁头发觉,用食指在嘴上一碰,像是偶然触碰的模样,三哥手语的意义是:别叫“二黑”,我闻声了。
店伙道:“别提啦,传闻南不倒在这儿,阴山一窝狼的人也簇拥而至。”
至今,“要你命”的右腕上还留着“二黑”的几枚牙印,那一咬,疼死爷啦,匕首掉地下,三哥算是捡了条命,这猫野啊,像只小豹子。
“不消了吧,小兄弟,快快回家,爹妈会想你的。”
铁头望着三哥的目光充满怅惘,这是棵烂白菜么?草,真有点吃不准。
三哥道:“得,我们走快点。”
能在萧瑟的柴达木盆地,逃过几百头饿狼之口,独一的能够性是,“二黑”纵上了高高的胡杨树,饿狼虽凶悍,却没法上树,只能眼巴巴地望着“二黑”,干焦急吧。
江湖波谲云诡,统统皆有能够。
偷袭者浅笑道:“我,我是,我是柳三哥。”
莫非暗道另一头的出口,也被水道的人堵住了?
忽地,黄鼠狼闪在一棵树后,悄声道:“爷,到啦,南不倒就在屋里。”
破屋门窗大开,月色朗朗,非常敞亮,屋内的统统,尽揽眼底。
“那么远呀。”
“当真?”
内心道:要真找到南不倒,小爷准得挂,你当是骗三岁小孩呀,小爷是谁,小爷是你爹。
假三哥道:“找我,找我干啥?”
现在,世人杳如黄鹤,漂渺无踪,南不倒他们能去哪儿呢?
有“二黑”断后,三哥无后顾之忧,他能够聚精会神空中劈面前的统统,进入洞内,鼻端闻到一股炊火气,从怀中取出火折子,一晃即燃,又取出一枝松明,点上,吹灭火折子,擎着松明,检察洞口,见洞口四壁被烟熏得乌黑,看来,当初龙长江在洞口曾用烟熏,想把南不倒等人全熏死,想不到龙长江的心竟如此暴虐,这笔账,哥给你记上,到时候再算。
三哥听了大奇,这个假三哥,装得像模像样,冒充我,不过是为了取信黄头毛,从而套出南不倒的藏身之地吧,幸亏让哥碰上啦,要不,黄头毛小小年纪,不免被骗。
三哥对每个新挖的洞窟都不放过,都要检察一番,对较深的洞窟,还进内检察,却多是死洞,行走有顷,忽地,见左手洞壁,挖出一个大洞,洞口散落着砖石,新奇沙土,一扇沉重的铁门,弃在暗道上,从入口延长通向火线出口的暗道与一侧的洞壁暗道,在此,构成了一个三岔口。
对,老子不访查一查,暗查。也许,能查到老帮主的真正死因呢。
大汉提起膝盖,左手抓着黄头毛的衣领,一把将他从地上拎起,顶在身边果树丫岔上,右手雪亮的杀猪刀,在小叫花面前闲逛,沉声问道:“说,南不倒在哪儿?”
有戏,得相机行事,看看他的脸。
大汉想了想,将杀猪刀扔在地上,解下腰带,系在黄头毛腰上,一手提着单刀,一手攥着腰带,抖了抖,道:“走。”
三哥出屋,屋旁毗邻两间瓦舍,屋外天井宽广,周遭圈以树篱,四周并无农家房舍,看来,此屋已在镇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