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个贫民都爱做发财梦。
催命鬼将阿四带到后院一个厅堂里,见黄老板躺在安乐椅上,椅后站着个孔武有力的保镳,催命鬼凑上前,悄声道:“老板,人来了。”
阿四朝他看了一眼,道:“那就碰碰运气吧,输了,别怨我。”
赌桌旁有个放高利贷的,叫崔明贵,外号“催命鬼”,实在,也是合座彩的人,道:“客长,胜负乃兵家常事,你想赌,我错钱给你。”
啊,我又摇了个三十六么?不会吧,梦里想屁吃,哪有这类功德,会不会是对方摇的呀?到底是谁摇的呢?
“多少?”
不过,阿四有个爱好,余暇时,爱与街坊邻居打牌打赌,赌资极小,不过谁赢了,谁宴客,喝个小酒,胡吹海聊,乐呵乐呵罢了。
说罢,拐起破篮子,提着打狗棒,一溜烟,跑出了刀茅庙,去南都城找师父了。
他对车老板道:“租车。”
院中安好喧闹,只听得夜禽的啁啾声,待了好久,毫无动静,正筹办分开,突听得,北屋响起了婴儿哭泣声,窗口黄了,亮起了灯光,一阵响动,听得一个老妇哄着婴儿,哼着催眠曲,又听得一年青女人道:“来宝真会吵,刚睡了一会儿,又醒了。”
金蝉子道:“这话在理。”
今后,他背上了高利贷的巨额债务。
八哥又将阿四的手指并拢了,举起来,迎着灯光看,道:“大伙儿瞧瞧,阿四的手指缝间,密不透光,这手既能扒金,又会聚财,今后必然是个豪财主,一个不把稳,就成首富了,弄不好,比老龙头另有钱。”
世人大笑,道:“八哥,你的手如何,好不好?”
所分歧的是:他摇了一个五点,五个零点。虽与前者并列,却也真险,差一点就输啦。
阿四这才如梦初醒,推开八哥,扑到桌上,把银子全扒拉进了怀里,一百八十两银子,塞进怀里真沉,一向沉到心底。
阿四道:“何止一万。”
他摇了六下,将骰盅放在桌上,掀盖,哇,又是六颗骰子满是六点朝上,与第四位摇骰盅者并列,围观者呼声又起,按端方,他俩要再摇一次,一决胜负。
世人笑道:“八哥,看他急的,你就成全成全他吧。”
“不信。”
阿四奇道:“啥启事?”
催命鬼道:“行,不过,要签个借券,签了我就给,要现银就现银,要筹马就筹马。”
金蝉子道:“目前,三哥最想做的是啥事儿?”
“啊,你不能省点儿花呀,哎,真是个脱底棺材。”
八哥道:“还不长幼呢,只剩了五两银子啦。”
他向小叫花子挥动手,一抬眼,见路劈面廊檐下,兀自坐着个小要饭的,身边放着破篮子与打狗棒,对银子无动于衷,这哪是个要饭的呀,当本身目光转向小要饭时,他头一别,像是在看一旁卖生果的小贩做买卖了。
阿四只扫了一眼借券,底子没细心看,提起笔来就签书画押了。
嘴上虽这么说,心却有点儿发虚,五两银子是他一个月的薪水,真输了,也肉痛。
八哥摇点头,管自抓起一只鸡脚爪,又啃起来。
阿四道:“如何啦?鄙人说得不对么?”
小龙头道:“对,做人得仗义,好样的。小伙子们,再见喽。”
他俩来到大厅边上的赌桌旁,这张赌桌规定,只能押小赌资,赌徒能够押注一两到三十两的白银,碰碰运气;至于,押注三十两白银以上的赌资,只能换成等价的筹马,到大赌桌上去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