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回想通了,人死了就了了,身后的事,哪管那么多,眼看柳三哥快不可了,我是纯爷们,怎能袖手旁观,柳三哥那么仗义,让我脱身跑路,说啥也得帮他一把!人生自古谁无死,留取隽誉照汗青,能跟三哥一起死,鬼域路上也高兴。
宫巷子道:“没见过,可他们必然传闻过,有个叫沈掌柜的是黑龙江分舵的舵主,黑河九鬼属于催命幽灵直管,我是催命幽灵的顶头下属,我们是单线联络,我不能超出催命幽灵,对黑河九鬼发号施令,严格来讲,他们不属于我管。”
不好,人呢?宫巷子人呢?
柳三哥指东打西,其意不在吸血鬼,他经心存眷的是爱马大黑。
与此同时,跟着疾转的身形,柳三哥驱动丹田最后一口真气,右臂一扬,咻,柳叶镖锐啸飞出,带出一道森寒夺目的光弧,声音锋利,令人耳膜生疼,直向火烧鬼的朴刀射去,当,一声暴响,柳叶镖击中朴刀,碎成了粉末,朴刀的刀身竟也击得曲解了,这声暴响,震得世民气头又是一颤,火烧鬼蓦地感觉虎口巨震,鲜血直流,那柄朴刀的刀柄,生出一股大力,竟被击得脱手飞出,咣当一声,落在三丈开外,火烧鬼立脚不稳,被柳叶镖的余力带得象醉酒普通,摇摇摆晃,跌跌撞撞,脚下一绊,跌坐在地,一时竟跌懵了。
柳三哥想,不能等着他们围攻了,要主动反击,方有变数。
宫巷子反问道:“不是他,还能是谁呢?!莫非是阿谁办事的左奔!或者,是阿谁贴身保护管统丁!不会吧?!”
黑骏马大黑驾着车,从火烧鬼身边跑开了。
同花顺子一本端庄道:“我可不跟你开打趣,说的满是端庄的,三哥,如果你扔下我走了,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。”
精干男人枪头乱颤,直奔狡计鬼后背,狡计鬼疾地回身,手中峨嵋刺一圈,将枪头一拨,猱身而上,嗖,疾点男人前额阳白穴,变招极快,脱手狠辣,岂料男人身子一侧,闪过来招,枪杆一横,枪尾一摆,一记“乌龙摆尾”,砰,扫中狡计鬼前胸,打得狡计鬼折断了三根肋骨,连退三步,坐倒在地,双刀女子,飞身落地,刀尖一撩,正中狡计鬼颈项,鲜血飞溅,轰然倒地,就此一命归阴,连哼都没哼出一声来。
同花顺子还要辩论,柳三哥翻开车门,不由分辩,将他塞进了马车。
柳三哥转过身来,坐在炕沿上,手臂一挥,拍开了宫巷子的哑穴,沉声道:“想死想活?”
同花顺子道:“不过,我还是要感谢三哥,救了我一命。”
父老满目慈爱,眼中已是泪花闪动。
柳三哥刚从昏倒中醒来,一时反应不过来。一昂首,见父老身后站着岳三溜佳耦,便拱手道:“多谢二位贤伉俪,脱手相救之恩。”
“霍”地一下子,柳三哥坐起,他问同花顺子:“糟糕,我睡了多久啦?”
“咦,真的!那么没用?!你会不会搞错哟?”
吸血鬼看了看弟兄们,喝道:“谨慎他的喑器,别给他唬住,弟兄们,上呀!”
若要逃生,只能一招制敌,各个击破,力求保存气力,轻松脱困。
柳三哥笑道:“行,我必然给你找个风水好的处所埋起来,来世幸亏苏杭二州投胎做人。不过,有我在,普通来讲,你死不了,要想活着,记着,就得听我的。”
黑河九鬼仓猝将马厩的栅栏大门关上。
柳三哥道:“黑河九鬼只听催命幽灵的?”
吸血鬼道:“嗨,你不说到没啥,你一说,老子的毛发都竖了起来,你是说,柳三哥乔装改扮,冒充幽灵头儿,挟持着分舵舵主,从咱弟兄眼皮子底下溜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