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末四月初,恰是杨柳依依时,公园里到处都是情侣,另有人租船泛舟游野生湖。
转天韩念念醒时,方知行还在甜睡中,没吵他,蹑手蹑脚的下床穿衣。
方知行清了清嗓子,悄悄的喊了一声,“念念?”
孙教员他爹愣了下,不吭声了。
再进屋,床上的人已经翻了个身面朝床里,也不知睡着没有。像干了甚么好事一样,方知行脱了毛衣和西裤,轻手重脚的爬上了床,鼻尖是挥不开的香味,方知行身材有半晌生硬,老诚恳实躺在外侧,并不敢乱动。
方知行舔了舔干涩的嘴唇,声音不复温润,干巴巴的道,“念念,我...我...”
晌午餐韩念念是在方知里手吃的,炒油菜、蒸鸡蛋配上大米饭。
方知行直接脱了身上的羊毛衫试了一下,大小合适,款式他也喜好,这个气候穿方才好!
刚搭上去,腰上的胳膊蓦地收了紧,迫使她贴他更近,棉背内心的柔嫩撞到坚固的胸膛都被挤变了形。
蒸鸡蛋拌米饭,韩念念足足吃了一大碗。
说完,对劲的松开,蹦跶回了床上,拖着长腔撵人,“方书记,还不出去?”
说话间,韩念念身子往床内里挪了挪,拍拍内里空出来的位置,“呐,给你留了地儿,我先睡了啊。”
方知行看她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,想了想,建议道,“要不,你去我床上躺会?”
韩念念再也忍不住,笑出了声,光着脚下床,跳脚蹦跶到方知行跟前,两条胳膊软骨似的搭上了他脖子,脸颊贴着他下巴蹭了蹭,如有若无的香气立马直往鼻孔里钻。
韩念念拿起教案作势要揍他,“再胡说,转头我让小赵好好管束你!”
到底是做了负苦衷,翻墙进家也是他该死。
脸盆架上挂了一条粉色的毛巾,想了想,方知行还是没开行李箱拿本身的,而是用了韩念念的,不晓得她平时用甚么洗脸,毛巾上也有种说不上来的香味,细心嗅又仿佛没有。
方知行咳了一声,摸摸鼻子道,“中案长条桌的抽屉里有备用钥匙。”
想到这儿,孙教员眉头拧成了疙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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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教员愣了下,随即慢吞吞道,“忙活忘了,吃完饭我就给你。”
上班放工,日子还是过,方婆婆不在的这段日子里,方知行几近一天三顿都在韩念念家处理,天一黑,如果不是韩念念硬撵他走,他乃至要留着过夜。
一看就是在军队里糊口过的人。
放慢行动把他衣裳捡归去,错眼瞧见方知行裤口袋里冒出一截蓝色的绳索,有莫名的熟谙感。
眼下他跟他弟都没结婚,还能勉强住,今后他们此中一个如果结了婚,难不成带着媳妇跟兄弟睡一张床?
一家人围坐一块用饭,孙教员他娘开口道,“儿啊,这月单位没发糖票、澡票啥的吗?也没见你交给我。”
韩念念从被窝伸出了一只胳膊,食指上挂了一串钥匙,配上她滑头的笑,方知行就是再傻也晓得他钥匙是如何“丢”的了。
方知行不觉咽了咽口水,“我...我想搂着你睡...”
两人相对而坐,吃完各自碗里的饭。
大周末,两人穿戴一模一样的毛衣出去漫步,过街穿巷,去了公园。
一语成谶,还真是翻了墙头进门。
手拉手去列队,排在他们前面背影有些熟谙,怕认错人,韩念念歪脑袋看了看他们侧脸,竟然是孙教员和付春华。
身后的人公然柳下惠到天亮,只敢把胳膊搭在她腰上,并不敢有进一步行动。
“那就老诚恳实睡觉!”搁着被子,方知行拍了她屁股,拍完以后才认识到分歧适,讪讪的挠头,“给我点被子,我也睡会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