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海里几次回想着方才一瞥之下,曼真在日记里写的话:
之前夏天热,在河边乘凉,曼真一猛子扎进水里,一口气游到视野绝顶,又游返来,见她还坐在岸边犹踌躇豫,忍不住嘲笑:遥遥,水里没鳄鱼!
孟遥的手难堪地停在半空。
“冯传授走了吗?”
半晌,她收回击。
门外响起脚步声。
丁卓走到门口,拿了两柄伞,迎着细雨出去了。
连日的雨,温度降了很多,吹来的风带着清寒。
那是幅艺术照,挂在曼真的寝室里,也是她生前最喜好的照片。以曼真的脾气,约莫也不但愿身后供人瞻仰的最后一面,是古板板滞的登记照。
他就保持着行动,一动不动,仿佛有一堵墙,把他与天下隔开。
丁卓点头。
孟遥也没往前,就站在原地,“要走了?”
冯教员两手用力撑在拐杖上,凝睇着曼真的照片,很久无言。
家里只要外婆一人,孟瑜吃过晚餐就归去了。孟遥和王丽梅回到家,已是凌晨两点。
那人摘下灯笼,便直接往地上一扔。
孟遥昂首看他。
孟遥冲了个澡,坐在椅上,呆坐着,也不晓得本身在看着哪儿,内心又在想些甚么。
孟遥低头,往手里的灯笼看了一眼,“还是留着吧。”
丁卓收起伞,搀着冯教员,迈下台阶。
“没用了,扔了吧。”
两天后出殡,天终究放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