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丹若跟着两人进了屋,在南窗下的榻上坐了,李雨菊用帕子按着眼角,眼睛红红的看着李丹若道:“刚和三mm提及你,也不晓得你在江宁好不好,这些年连个信也没有,你就返来了,甚么时候进的京?安设好了没有?”
“传闻狄老爷早就回都城了,打发人过来看望过没有?”李丹若看着李雨菊,也不绕弯子,直截了当的问道,李雨菊脸上的神采一时没法描述,半晌才点头道:“我不晓得他返来了,他回不返来,不都那样。”
“他本来就没甚么出息,前年母亲厚着脸皮求了姑奶奶,让他补进兵部做了小吏,父亲干脆把他求到草料场,现在跟着父亲管草料场,也没甚么不好。”李金蕊神情微微有些冷酷的平平说道。
“那五哥儿?”
姜彦明看向李丹若,李丹若想了想道:“太婆想的殷勤,要不,我看如许,就买两处连在一处的宅子,如许,分也是分开了,平时也好照顾,太婆看呢?”姜彦明忙点头道:“如许最好,若离得远了,我实在放不下心。”
一家人直忙了一个来月,才挑到处恰好后园隔了堵墙的一大一小两处宅院,程老太太四下看了,对峙住了那处小的两进院子,李丹若和赵氏看着人将各处修整清算伏贴,又在后园开了个角门便利两个院子来往,直到八月将末,李丹若和姜彦明搬进大些的三进院子,程老太太带着赵氏等人搬进了隔壁的二进小院。
李丹若出来,打发人到上元县接了姜艳纷过来,办了书契,又叮咛杨全佳耦在江宁多留一个月,将姜艳纷寻来领受点心铺子的人教得差未几了,再出发返回都城。
“还好,大伯父走了没多长时候,他那差使就不好做,父亲是个好脾气、绵性子,和母亲筹议了,干脆求了城外看草料库的调派,连家也搬畴昔了,蒲月里我去看过一趟,他在前面园子里种满了菜,草料库又闲,日子也过得去。”
李丹若一时内心五味俱全,半晌说不出话来,三小我一沉默了好一会儿,李雨菊强笑道:“我们不说这些不欢畅的事,四mm返来了,我们姐妹能聚在一处,都平安然安,这就是大喜的事,四mm这几年好不好?有孩子没有?”
“分开住?”李丹若惊奇的看着程老太太,还没等她再说话,程老太太叹了口气止住她道:“我晓得你要说的话,这一门老弱妇人,一来无觉得生存,二来家里连个顶户应门的男丁都没有,这分开了,日子如何过?可不能不分开!”程老太太顿了顿才接着说道:“来岁就是大比之年,五郎必是要了局的,若住在一处,指不定生出甚么变故枝节来,只怕要迟误了五郎的出息,这是大事,五郎得了出息,才好筹划背面赦免的事。不管如何迟误不得。”
隔天进了都城,姜彦明只赶着入夜后,往威远侯府和忠通伯府各去了一趟报了个安然,旁的,也没敢多走动。
杨氏直住了四五天,才恋恋不舍的返回有为府。
“那也好,安然是福。”李丹若停了一会儿才低声道,李金蕊重重叹了口气,转头看着李丹若道:“畴前我总感觉父亲和六哥儿委曲,这会儿才晓得,也没甚么委曲的,祖父留了福荫,象大伯父、三伯父那样的,借着点儿福荫,就能一起青云,父亲如许的,他就是那样,这几年我常想起畴前,父亲除了衙门就是家,到了家,就是服侍那些花草,再没别的事做,他向来就没长进过,他就盼着六哥儿出息,给他争脸,可六哥儿,脾气性子,跟他竟是一模一样!”
诸事安妥,只余下宅院和那间铺子,李丹若和赵氏筹议了,到正屋和程老太太筹议道:“前儿五郎问过几个行老,说是脱手不易,当初买的时候就便宜,这会儿天然也卖不出甚么代价,另有那间铺子,虽说挣钱,实在没甚么本钱,我和大嫂筹议着,想把这两处留给六mm,我们一回京,就她一小我在这儿了,她们母子两个也不轻易,留给她们,也是个傍身,太婆看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