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奶奶要筹议甚么大事?”沈嬷嬷忙放下杯子体贴道,李丹若轻松的笑道:“也不算甚么大事,我想赶在年前把姚黄和魏紫嫁了。”沈嬷嬷鼓掌笑道:“这是功德,也不消赶在年前,这都快十一月中旬了,六礼一样没过,那里赶得及?我看好日子定在来岁三四月里最好,还一样,两小我也不能一齐嫁了,不然你这屋里不便当,照我看……”
李丹若说着,探身取了个极小的黄花梨匣子递给沈嬷嬷,沈嬷嬷接过道:“奶奶放心,虽说预备预备也好,我看奶奶也是想的太多了。”李丹若歪头想了想笑道:“嬷嬷说的也是,不过预备下,我就心安了。”
李丹若伸手握了姜彦明的手,叹了口气道:“他听不出来,今后也不必多说。”
“大伯父的意义,感觉大皇子还是想拢络我们家。”
“嗯,二哥也这么说,我们只过我们的日子。”姜彦明拉着李丹若的手,细心看着她问道:“你这两天好些没有?还是瘦的短长。”
“出了甚么事了?”沈嬷嬷面庞凝重的问道,李丹若垂着视线,半晌才苦笑道:“嬷嬷,我也说不清楚,就是内心不安,这么做,不过是防着万一,脱籍的事让平福去办,嬷嬷战役福的,也一并脱了吧,只外头不要张扬,另有这几间铺子,一处田庄,地契、房契都在这里,嬷嬷拿去收好,备着万一,另有几间铺子和庄子的收成,把银子先收到你那边,到来岁年中再说吧。”
各家接了喜信,这细米炭醋也流水般送到了姜府门上,李丹若因有孝在身,只守在院子里一步不出,午餐前,姜彦明一身寒气回到正屋,李丹若迎出去,见他面色阴沉,怔了怔问道:“出甚么事了?”
姚黄猜疑的看着李丹若,李丹若敛了笑容道:“只一样,这事,外头就说是我指了亲,这日子也是早就定下的,旁的,一个字不能多说。”姚黄和魏紫忙曲膝承诺了,李丹若转头看了眼沈嬷嬷叮咛道:“你们两个到外头守着,我和嬷嬷说几句话。”
“嗯,你中午餐吃没吃呢?”见李丹若摇了点头,忙接着道:“让人摆饭吧。”李丹若‘嗯’了一声,抽回击,下炕叮咛摆饭去了。
李丹若站在微微有些腿酸,今后退了两步,坐到炕上,转头看着姚黄叮咛道:“请嬷嬷出去发言。”姚黄承诺一声,不大会儿,沈嬷嬷进了东厢,见李丹若神情安然,正对着几本帐册子写着甚么,见沈嬷嬷出去,忙放下笔笑道:“嬷嬷炕上坐。”沈嬷嬷脱了鞋,在炕上坐了,姚黄和魏紫沏了茶,将帐册放到炕角,端了几样蜜饯、点心放到炕几上,李丹若净了手,掂了块蜜饯咬着,看着姚黄和魏紫道:“我和嬷嬷说几句要紧话,你们两个也听一听,魏紫看着些门口。”魏紫承诺一声,站到了东厢门口。
“太婆的意义,大哥该归去好好做好这个长史,做人要做的问心无愧,别说这调派当初还是本身求来的,就是朝廷硬派下来的,现在东主不顺,那就更不能弃之不顾,这做人上头不能亏欠,可太婆这话,大哥向来听不出来,他一心只想着一步登天,飞黄腾达。”
姜彦明含混了一句,看着李丹若道:“小时候我们一处读书,大哥读书上头不如何好,常被三伯娘打的坐不了凳子,他和三伯娘脾气最象,听到甚么话就狐疑人家笑话他,有一回我们玩促织儿,我说了一句‘你那只是个不顶用的’,就被他一拳打的口鼻流血,他疑我笑话他是个不顶用的。”姜彦明一边苦笑一边点头:“就是现在,我也不敢多劝他,虽说不至于挥拳,可还是一句话听不中意就拂袖而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