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亲说委曲,就这事啊?”李丹若挑着眉梢问道,杨氏点了点头:“这还不是大事?看看你这孩子气,还能有比这大事?”
“没有!我还小着呢!”李丹若一边笑一边摇着母亲,杨氏笑起来,拍着她道:“好了好了,看着是长大了,还跟个孩子一样,母亲头都被你晃晕了,你坐好,母亲有话跟你说。”
“长大了也想挤啊,母亲不让我挤了。”李丹若母亲怀里蹭了蹭笑道,杨氏忍不住暴露暖和笑容:“瞧瞧你,这么大了,都比母亲高了,还往母亲怀里挤?!”
“母亲!”杨氏听泪水涟涟,伏高老夫人怀里,抽泣肩膀抖个不断,高老夫人也被她哭心伤,悄悄拍着她,过了好一会儿才笑道:“好了,这有甚么哭?人哪有长生不老?生老病死,天道循回,别哭了,去把若姐儿叫过来,我们娘几个悄悄松松说说话儿。”杨氏又抽泣了好一会儿,才止住抽泣,抹洁净眼泪,到东厢门口叮咛丫头叫李丹若过来。
李水华站母切身边,有些怔神看着面前铺阵琳琅满目、煞是都雅一抬抬嫁奁,管事婆子上前和刘夫人细细禀报了,带着几个婆子又捧着嫁奁票据,将刚摆好嫁奁再细细对了一遍,刘夫人见统统无误,对劲点了点头,叮咛将三份嫁奁票据先压头一抬嫁奁里,明天一早发嫁奁前,还要再点一遍。
杨氏听眨了半天眼睛,李丹若推得她摇来晃去笑道:“母亲归去把蒋大管事叫出去,让他细细算给你听,这事太婆也晓得,太婆年年都问,如果哪一年生息少了,太婆都要细查办竟!”杨氏怔了好一会儿才笑道:“这些事,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懂?”
“母亲,这事不委曲!唉呀,母亲嫁奁事,我年年都跟母亲说几次,母亲一次也没放心上过!”李丹若半真半假抱怨道:“母亲嫁奁,这些年又不是白放库里发霉,那些庄子、铺子,银子,拿出去,都是会钱生钱,这几年下来,我没细算,翻倍是必然有,就算对半拆,也不比母亲当年嫁奁少,再加上公中,还委曲甚么?长房和三房嫁奁虽多,可孩子也多,又不能都给哪一个,这李家,不管如何算,我必定都是嫁奁丰富阿谁!母亲说说,这有甚么委曲?”
李丹若和母亲杨氏陪高老夫人吃了晚餐,才告别归去,吴夫人将两人送到二门里上了车,车子出了杨府大门,杨氏透过车帘裂缝,怔怔看着那挂着大红灯笼、暖和而熟谙大门,李丹若挪了挪,挽了母亲胳膊,凑畴昔和她一起看着那越来越弘远门,半晌,杨氏重重吐了口气,放下帘子,揽着女儿肩膀,跟着车子摇摆了一会儿,才低声说道:“母亲另有你呢。”
“唉,这端方,也不能说不好,当初我看着就感觉没甚么不好,各房办理出息银子各房本身出,仕进挣银子也各自收着,有本领吃肉,没本领喝汤,这也公道,你们老太太是个明白人,我说这个,不是评说这事好不好,我是说,你们府上既然有这端方,你就得替直哥儿留好办理出息银子,他但是穷一分银子没有,你留好银子,到时候挑媳妇时候就有底气,只看人,不管嫁奁,唉!到底是嗣子,要寻个四角俱全,只怕人家不肯。”高老夫人长叹了口气,停了半晌才看着女儿苦笑道:“直哥儿好,那媳妇也得好,今后你这日子才好过,亲家母也过七十了,还能撑几年?还一样,我走了,我们这府上,你就别希冀了。”
刘夫人看着婆子压好嫁奁票据,徐行上了晓翠堂台阶,居高临下来回又扫了几遍,暴露对劲非常笑容,叮咛婆子好生守着,招手叫过李水华,母女两人一起徐行往正院宁老夫人处畴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