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”罗管事忙笑应道,伸手拿起另一本册子,持续行云流水般提及各处铺子及分派。
李金蕊也顾不上驳严二太太话,只盯着帐册子,抬手指着正要说话,却被李老太爷一声暴喊吓了一跳:“猖獗!你一个出嫁女,已是陈家人,到我们李家指手划脚!是欺负我们李家没人呢!?”
满屋人寂然无声看着这一场闹剧,李金蕊叫骂声一起不断,渐行渐远,宁老夫人面庞安祥叮咛道:“接着分吧。”
“你说是陪嫁就是陪……”
罗管事说完九处田庄位置、等次及哪一处归哪一房,正要接着说铺子,李金蕊俄然厉声道:“慢着!这庄子不对!别就不说了,陈州门外那处庄子呢?如何没了?那一处临着繁台秋色,年年赏春不都是歇那边?连这么刺眼庄子都能从帐上抹了?如何着,欺负我们二房和三房不当家,就由着你们长房和四房乱来了?”
“自作孽,不成活!”宁老夫人半丝怜悯也没有,干脆说道,李丹若悄悄叹了口气,内心一时说不出甚么感受。
严氏脸上僵了下,忙笑应道:“我们这几处也是如许。”刘夫人笑着没争这事,几小我说定了闲事,刘夫人等人陪着宁老夫人回到正院,又坐着东扯西说聊了好大一会儿,才辞职出去,各自忙着点收帐册、清查盘点各处去了。
“你起来!你个不争气东西!不准跪着她!你怕她甚么?你……”李金蕊眼睛都红了,扑上去撕打着跪地上陈清迈,尖叫声音都变了调,陈清迈被李金蕊死命揪打着,仍又重重磕了三个响头,这才站起来,一声不响拖着尖叫不断李金蕊胳膊,大步往门外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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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开口!”李金蕊话刚说了一半,就被陈清迈暴怒呵止住,李金蕊惊诧转头看着额头青筋暴起、气神采青白陈清迈,没等她反应过来,陈清迈已经上前半步,扑通一声跪倒地不断叩首道:“小婿给太婆告罪,本来李氏言明天禀炊,怕太婆伤感,返来乃为安慰开解,小婿想着这是孝事,又问过大哥,确是此事,这才陪李氏返家,万没想到李氏丧芥蒂狂,竟如许忤上不孝,都是小婿不是,太婆消消气,小婿这就带李氏归去关门教妻,改天再上门给太婆长跪告罪。”
“老夫人客气了,”李老太爷先和宁老夫人笑着客气了一句,这才站起来,悄悄咳了一声,板起脸,严厉说道:“所谓开枝散叶,枝要开,叶总要散,这才是家属畅旺之道,现在李氏甲蒿房人丁畅旺,枝叶富强,也是该分枝开岔,各自糊口,虽说分了家,可要记细心了,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,不管何时、何地,李氏一族同枝连气,血浓于水!”李老太爷顿了顿,转头扫了眼宁老夫人,见她微微颌首,才转头叮咛道:“把帐册子都拿上来!”
宁老夫人单单留下了李丹若,李丹若渐渐给她捶着腿,宁老夫人歪榻上,似睡非睡了好一会儿,才叹了口气道:“竟闹出了如许笑话儿,三姐儿是个傻子。”
“如何不好?!到处都好,就是费事嫂子了,说实话,一说搬出去,我这内心就酸酸难受,一返来就听母亲说要分炊事,老爷难过一夜没睡着,唉,我只好拿这开枝散叶话劝着他。”严氏忙点头同意道,杨氏站起来,冲刘夫人深曲膝谢道:“嫂子这都是为我和若姐儿着想,就烦劳嫂子了,平常用度不敢和嫂子争,只是各处月银得从下个月停了,我们这几处,就让直哥儿媳妇统总管着发去。”
“你说。”严氏忙笑道,刘夫人看着宁老夫人道:“这事我先头跟母亲提过,母亲说只看我们意义,我是想,再如何分了家,我们还是一家人,蒲月里若姐儿要出嫁,我意义是我们不如一处住到蒲月末,一来也好热热烈闹送若姐儿出嫁,二来,你们两家也好渐渐打扫清算宅院,把各处都理清爽、万事都齐备了再搬多好,另有一件我先说下,这两个月里头,你们两家府里平常用度,都由我们长房出,谁也别跟我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