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开口!”李金蕊话刚说了一半,就被陈清迈暴怒呵止住,李金蕊惊诧转头看着额头青筋暴起、气神采青白陈清迈,没等她反应过来,陈清迈已经上前半步,扑通一声跪倒地不断叩首道:“小婿给太婆告罪,本来李氏言明天禀炊,怕太婆伤感,返来乃为安慰开解,小婿想着这是孝事,又问过大哥,确是此事,这才陪李氏返家,万没想到李氏丧芥蒂狂,竟如许忤上不孝,都是小婿不是,太婆消消气,小婿这就带李氏归去关门教妻,改天再上门给太婆长跪告罪。”
“你说是陪嫁就是陪……”
李金蕊也顾不上驳严二太太话,只盯着帐册子,抬手指着正要说话,却被李老太爷一声暴喊吓了一跳:“猖獗!你一个出嫁女,已是陈家人,到我们李家指手划脚!是欺负我们李家没人呢!?”
“老夫人客气了,”李老太爷先和宁老夫人笑着客气了一句,这才站起来,悄悄咳了一声,板起脸,严厉说道:“所谓开枝散叶,枝要开,叶总要散,这才是家属畅旺之道,现在李氏甲蒿房人丁畅旺,枝叶富强,也是该分枝开岔,各自糊口,虽说分了家,可要记细心了,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,不管何时、何地,李氏一族同枝连气,血浓于水!”李老太爷顿了顿,转头扫了眼宁老夫人,见她微微颌首,才转头叮咛道:“把帐册子都拿上来!”
宁老夫人单单留下了李丹若,李丹若渐渐给她捶着腿,宁老夫人歪榻上,似睡非睡了好一会儿,才叹了口气道:“竟闹出了如许笑话儿,三姐儿是个傻子。”
李府这个家分很,罗管事连杂库诸物也念完分完了,李老太爷一一问了四房当家人,见各房都点了头,罗管事取了早就写好析产文书上来,李玉靖、李玉明、李玉绍和李云直各自按了指模,李老太爷和罗管事画了押,细心收起,筹办送到官府备案,这个家,就这么分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