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二郎双刀齐出,收回惊雷般的震响。那军人尖长的獠牙咬紧,两手握斧,迎向武二郎的双刀。
鬼王峒屠村的暴虐,让世人至今还心不足悸。商队在能耳铺逗留一天,一半启事是为了出货,另一半则是世人都但愿能离鬼王峒的人更远一些。如许的心机连花苗人也不例外。但是毕竟还是没有避开。
程宗扬喝道:“武二!”
凝羽点了点头。
“叮”的一声,一枝弩矢射在鬼王峒军人的眼角,像射在铁块上一样被弹得飞出。
苏荔诘问道:“和黑石滩的蛇彝村一样?”
“死了。”苏荔收起弯弓。
那名变身的鬼王峒军人力量暴涨数倍,但面对天生神力的武二郎还是稍逊一筹。武二郎不但身强力壮,并且刀法精强,双刀翻飞间,将他逼得步步後退。
苏荔收起弯弓,徐行朝凝羽走来,“你刚才说,有一个村庄被这些鬼王峒的军人搏斗,连一小我也没有逃出来?”
这时大局已定,程宗扬扶起凝羽,问道:“伤在那里?重不重?”
世人都是一怔,又是一个蛇彝人的村寨被屠?程宗扬记得祁远说过,蛇彝人是南荒大族,在盘江南北有很多村寨。莫非鬼王峒与蛇彝人结了怨,要将南荒统统的蛇彝人连根拔起?
武二郎接连进击,将他逼到山涧边上,退无可退。俄然那鬼王峒军人嘶嚎着怪叫一声,铁斧重重砍在武二郎刀上,借势弹起,岩石般堕入涧中。
雲苍峰在军士乔装的保护簇拥下,远远留在後面,不时从马背上挺起家,朝场中看来。谢艺拿着缰绳立在他玄色的座骑旁,目光淡淡的,仍像平常一样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神情。而自称见过无数大场面的朱老头躲在最後面,紧紧拽着石刚的衣服,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。石刚故意上来帮手,被他扯住,总不好把他从驴背上拖下来,只好挣着身子道:“老头!你给我罢休。”
从後面赶来的保护们越来越多,易虎背着他从不离身的尖枪,眼睛紧紧盯着那名军人,顺手把一隻水囊扔给易彪。易彪背上被铁斧拍了一记,青了一大块,吴战威正拿烧酒在他背上用力揉着,痛得他呲牙咧嘴。
凝羽淡淡道:“是别人的血。”她口气固然平平,看着程宗扬的眼中却透暴露一丝欣喜,明显为能够死里逃生而欢畅。
小魏利落地扳开弩机,重新放入一枚弩矢,再次瞄向那军人血红的眼睛。
那军人没有瞳孔的眸子紧盯着武二郎,眼睛眨也不眨。手中扬起的巨斧卷起一股狂飙。武二郎双刀交叉,“铛”的一声,庞大的打击力使他两脚没入泥土。那名鬼王峒军人只退了半步,便稳住身形。
据凝羽所说,两个蛇彝村被屠的景象如出一辙,都没有打斗的陈迹。那些蛇彝人仿佛是心甘甘心被他们搏斗。
凝羽急道:“别让他走了!”
程宗扬惊奇地张大嘴巴。这是甚么?变身吗?
“只要十小我,那村里的人即便打不过,莫非也没有逃脱吗?”
俄然一名鬼王峒军人伸开大口,咬住那名受伤火伴的脖颈。他尖长的牙齿穿透火伴的皮肤,大口大口吸食着火伴的血液,宽广的胸膛收缩起来,胸口紧绷的兽皮裂开,暴露胸前一个血红的图案。刻在皮肤上的圆形四周环抱着一串符咒,中间倒置的三角形由三条弧线构成,仿佛一个大笑的鬼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