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小我我见过。”蒋安世道:“是外郡一个驰名的剑客,没想到会死在这里。”
铁锥刚飞出丈许,俄然力道一鬆,掉落在地。
“那不是没戏看了?”
刘诏倒抽一口冷气,“此人杀的跟剁馅一样……”
夜色下,韩定国铁塔般的身材看起来有些痴肥,他穿了一身布袍,衣褶微微隆起,模糊现出甲片的陈迹。他衣衿极紧,肩膀往上又粗又圆,看起来就像没有脖子一样,但程宗扬晓得,他衣内戴着一隻铁制的护颈,再快的刀也别想等闲斩断他的脖颈。
天子急于争权,千方百计分夺吕氏的权力——如果本身没记错,汗青上阿谁被霍光废掉的刘贺,就是急于争权。霍光给他列举的罪名,称“受玺以来二十七日,使者旁午,持节诏诸官署征发,凡千一百二十七事。”刘贺以诸侯王担当大统,带了一帮王邸的臣子入宫,即位不到一个月,就折腾出一千多件事——即便是争权,也没见过争得这么急的。难怪满朝的臣子坐卧不安,乾脆由霍光出面,把他废掉。
卢景道:“他进内苑了。”口气中尽是遗憾。
“已经撤走了。”卢景道:“不止他们。校尉府四周的几股人马,包含吕冀的死士和朱安世的部下,傍晚时候都已经全数撤离。”
这一线的不同已经能决定存亡,一抹暗灰色的影子从鹅卵石的裂缝中钻出,匹练般从他脚底卷过,只差一线就能斩断他的脚踝。但是此时,韩定国一脚不经意地落下,踩住那道灰影,接着他中间一名老仆弯下腰,往地上拍了一掌。
比拟于刘贺,现在这位天子的耐烦还算好的。只不过他面对的敌手也更加强势。争权的成果究竟是吕氏被天子压抑,还是天子被吕氏架空,这八名校尉的争夺恰是关头中的关头。吕氏给卢景的开价是韩定国七令媛铢,陈升五令媛铢。如果真把这两人一并幹掉,两个校尉的职位,代价要远远超越吕氏支出的一万两令媛铢。
“好技艺!”卢景赞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