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六朝云龙吟前传 > 第七十章 阿依苏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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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他两三丈的处所,藤桥俄然折下,青绿的巨藤闲逛悠在半空中垂着,只在崖壁上留下一行泥污的纹路。

眼看着崖顶有人却没法扳谈,世人更是心急。俄然,一个粗砺的声声响起,那声音像锈刀刮在石壁上一样刺耳,除了武二那厮还能有谁。

那棵椿树直径超越十米,树身不知甚么年代被雷劈掉半边,一半已经枯死,如同炭化的岩石,被雨水冲刷得乌黑发亮。另一半却枝繁叶茂,只剩一半的庞大树冠巍然矗立,如同一顶残破的大伞。

“老四!”

凝羽一向走在程宗扬身边,她行动轻巧自如,像一抹轻风在湿滑的藤身外缘飘浮,那些铁丝一样的蔓鬚对她毫无影响。

武二郎嘿嘿笑道,“哪儿有你那小姘头洗得乾净。”

世人在树旁稍事歇息,武二郎大抵是前些日子睡了一起,这会儿毫无疲态。他三步两步攀到树上,去扯爬在上面的藤蔓。那藤蔓粗如人臂,上面开着不着名的紫色花朵,每一朵都有脸盆大小,形似金盏。

武二郎扯开五音不全的喉咙,嘶着嗓子放声高歌,与山顶的歌声应合,用的竟也是南荒的蛮语。

大伙儿面面相觑,程宗扬小声道:“这唱的甚么?”

除了祁远和雲苍峰,其别人都看着这藤桥瞠目结舌。吴战威和小魏固然走过南荒,但这猩猩崖也是头一次来。再如何说,这也是一根藤,比牵牛花藤粗一点罢了。商队几十号人几十匹骡马,加起来上万斤的分量,一根藤能经得住吗?

武二郎伸手一扯,一朵紫色的花盏倾斜过来,泼出一汪净水。本来前天暴雨如注,这些花盏里都盛满了雨水。鹅黄色的花蕊在水中浸得膨鬆,像粉球一样又软又大,披发着淡淡的香味。

祁远回过甚,用力唾了一口,低声道:“前面的藤桥塌了!”

程宗扬一怔,接着几乎气炸了肺,“武二!你这个不要脸的,敢偷窥!”

武二郎披着衣裳跳下来,程宗扬抽了抽鼻子,赞道:“二爷这场好洗,倒像个香喷喷的粉头。”

踏在藤上,世人另有些心惊。幸亏挨着山崖的一侧积满泥土碎石,仿佛与石壁连为一体,踩上去没有涓滴鬆动,让人放心很多。

“是南荒的蛮语,”祁远道:“南荒的蛮语老祁勉强能听出来三两分,要说但是不会了。”

“这藤长了不晓得几万年,健壮着呢,”祁远拿刀背磕了磕岩石一样粗/硬的藤身,“硬得跟铁一样!连老虎都能顺着这藤从山高低来。”

凝羽一提气,贴着崖壁轻巧地飞掠而起,闪身没入雲雾。半晌後她水滴一样直溜下来,停在程宗扬身边,“起码有**丈高。”

那连续串“阿哩哩”像玉盘上掉落的银珠,清悦明快,从雲中直落下来,越来越近,俄然雲絮间暴露一双白美的长腿,接着一条火红光鲜的褶裙从天而降。

如许的藤桥不是工夫好就能走的。祁远在前面带路,後面是易彪、程宗扬,雲苍峰在後面压阵,武二郎仍走在中间。

“怕另有几丈高。”

商队拉成一条长长的步队,在石壁上蜿蜒而行。沿着藤梯连续走了小半个时候,最前面的祁远几近走进雲絮,还看不到藤梯绝顶。如果高山,这点路算不了甚么,但那藤一起向上,就像一道窄窄的长坡。饶是商队里一多数都是精干的男人,数百丈的长梯趴下来也有点吃不消。

武二郎破锣般的声音唱道:“虎神的後裔,和他的朋友踏上天藤。却困在藤折的处所。上面是南荒哪个部族的朋友,听到你的歌声,就像看到南荒最斑斓的白栀兰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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