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茂弘长叹一声,四哥,何当如此?
萧遥逸神采丢脸之极,骂道:妈的!此王爷非彼王爷!本来是琅琊王家的四爷!
萧侯紫石般的目光停在王茂弘身上。
舫上诸人被王茂弘一喝,与桓大司马一道主张废帝的大臣都面露难堪,讪讪不敢出声。这时见到白袍男人上来,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,赶紧上前见礼,萧侯爷!
王处仲渐渐抬开端,冷冷道:江山输你又何妨?讨这粉头,倒是休想。
铜制的唾壶被龙牙锥击成碎片,苦楚而豪放的歌声在湖上远远传开。王处仲一手握著龙牙锥,一手拥著美妓,长声道:老骥伏枥,志在千里!义士暮年,壮心不已!
萧遥逸哼了一声,望著扁舟的眼睛暴露一丝体贴,明显萧侯亲身出面,在他料想以外。
枯弈无趣,不若赌上些彩头。
王处仲赋闲多年,这时在坐的依罕见人想起,王处仲是王茂弘的族兄,年纪还在王茂弘之上。王茂弘已经是六十许人,可王处仲的表面却比他年青了二十岁不止。
萧侯旁若无人地走到精阁一角。这边一王谢客正与王处仲对弈,盘上吵嘴稠浊,门客一条大龙被黑棋围杀,局面岌岌可危。见萧侯过来,那门客赶紧起家见礼,垂手退到一边,王处仲却抱著一个美妓,谛视著棋盘,仿佛不晓得劈面已经换人。
好!好!好!
谢太傅安闲道:此局谢某只是旁观,萧侯尽可随便。
王文度背上暴露汗水的陈迹,很久道:我太原王氏诗书传家,不善弈道。萧侯与驸马孰胜孰负,文度观局罢了。
远处响起一阵的掌声,鼓掌的倒是桓大司马,萧侯!此局不若我与驸马对弈!
扁舟靠近画舫,舫上的主子赶紧放下舷梯。梯尾还未触到舟上,萧侯一脚踏出,仿佛踩到虚空中的台阶般悬空升起,接著安闲踏在梯上。
王处仲头也不抬地说道:萧侯既然持白,便请先行。
王茂弘不再言语,拿起切肉的炙刀,割下衣袍一角,推到王处仲面前。
少陵侯萧道凌踏入精阁,淡淡向世人行礼,然後拱手道:谢太傅,丞相大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