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明珠踩的那一脚并不重，但牵涉到小腿的伤势，让程宗扬痛得呲牙裂嘴，倒抽着冷气道：“是吗？”
“不错。碧鲮与鲛族本系一族，同居深海。但碧鲮族成心登岸，由此与鲛族反目。本来两族势均力敌，但百余年前，另一隻海族青鲨与鲛族联手，出动数千青鲨军人，在夜叉珊瑚击败碧鲮族。两边气力此消彼长，碧鲮族连战连负。二十年前，鲛族与青鲨联手乃至攻入碧鲮海湾，占有海神殿，碧鲮几近灭族——”
“甚么！？”
这家伙跟着阿谁岳鹏举耳薰目染，又偷偷摸摸翻了本身的背包，对本身的来源多数猜得**不离十。“好吧。”程宗扬干脆道：“你说这么多，究竟想做甚么？”
碧鲮族的村庄固然精美，但比蛇彝村大不了多少，本来他们也曾经光辉过。程宗扬情不自禁地朝地上那具鲛人的尸身看去，“鲛族和碧鲮族产生过战役？”
谢艺微微一笑，然後拿出一串物品，“这个东西，你带了很多。”
谢艺核阅着那两尊高大的神像，很久道：“《十洲览胜》记录：碧鲮族的海神殿位于碧鲮之湾，殿广百丈，左为海王，右为海后，像高两丈七尺，人身而鱼尾，乃陆地诸族之神……这应当是碧鲮族极盛期间的修造，以他们现在的人力，别说神殿，如许一尊神像，他们都建不起来。”
“我们在这里！”乐明珠欣喜地扬起手，大声回应道，也不管他们能不能看到。
“他教我们玩一种叫扑克的游戏，等我们学会了，他每次打都会输，常常为此负气。他妒忌我们对武功的悟性，不管甚么工夫，我们都学得比他快。他为一个卖唱的小女孩掉泪，却忘了恰是他杀了阿谁小女孩的父母，让她流落街头。”
程宗扬咽了口吐沫，“谢兄，你这个发起说我不动心是假的。不过有几点我想提示你：第一，我不是那种精/虫上脑的男人，见到女人就想上——或许你们岳帅是，但我不是；第二，我看中的妞，会本身去泡，不消别人插手；第三，你要敢碰那丫头一根头髪，我跟你没完！”
谢艺悄悄听着，最後浅笑起来。
程宗扬讪讪道：“岳帅有这么短长？两族联手都打不过他？”
谢艺目光移来，俄然道：“阿谁朱狐冠，是你徒弟送给你的吧？”
谢艺盘石的目光斗然一亮，仿佛直刺程宗扬心底，接着又缓缓规复平平。
谢艺淡淡道：“《十洲览胜》的作者游历碧鲮海湾时，恰是碧鲮族极盛时。作者说，从碧鲮海湾直到东方深海的夜叉珊瑚，都是碧鲮族的领地，人丁超越十万。现在碧鲮族地不过一村，口不过数百，即使有百丈神殿，又有何用？”
谢艺轻抚着石像上的斧痕，神情似悲似喜，仿佛沉浸在旧事的回想中。
“光亮观堂……”谢艺望着乐明珠的背影，淡淡说了一句，然後道：“岳帅没有脱手。”
谢艺脸上看不出任何神采，只淡淡道：“但愿如此吧。”
谢艺轻笑道：“不过是光亮观堂门下罢了。”他的口气不像在说光亮观堂，倒像是在说醉月楼的粉头。
“在找。”
“是啊，徒弟说江湖险恶，朱狐冠能够防身，让我随身带好。咦？你也认得它啊？”
“岳帅如果活着，见到你有这么多安然套，想必会非常欢乐。他常说，本身最大的遗憾，就是这类东西，这个天下没有人能做出来。”
程宗扬愣了一会儿，“和我想像的完整不一样。那么岳帅……”他终究忍不住问道：“是如何死的？”
谢艺看着她头上白茸茸的狐毛，又看了着她胸前交叉束着的鲛绡，暴露一个饶有深意的浅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