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象中间跟从着几名皮肤乌黑的侍从。他们带着刀斧，手臂刺着纹身，却不是鬼军人——因为他们的神采不像鬼军人那样木然，而是充满了凶恶、残暴、暴虐和傲慢。在他们身後，则是一群胆怯而寒微的仆从。
後面的碧鲮老者颤抖着把几颗珍珠放在地上，侍从顿时大怒，抽出鞭子劈脸盖脸的抽畴昔。老者哀嚎着满地乱滚，看到那侍从拔出弯刀，俄然叫道：“仆人仆人！我们步队里有生人！放过我吧！”
凝羽垂首想了一会儿，然後缓缓点头。
每个碧鲮人采获的固然未几，但几百人聚起来，垂垂也堆起一座小山。使者带来的仆从把各种物品分好，别离装进袋子，至于那些海底精铁，则由专人放入木箱。使者高高坐在象背上，鹰隼般的目光来回挪动。他带来的那几名侍从卖力点验物品，分量稍有不敷，立即就是一通痛打。碰到斑斓的碧鲮女子，就淫笑着摸摸她们的脸颊，捏捏她们的屁股。那些碧鲮人却毫不抵挡。
使者一手握着陶罐，一条乌黑的鞭子从他袖中飞出，灵蛇般在人群中一掠，祁远头上的海象皮顿时像刀切般裂开，暴露面孔。
祁远身上缠着一条陈旧的海象皮，弯着腰，半边脸都被遮住，猛一看就像个不起眼的碧鲮族老头。中间一个碧鲮女子挡在他身前，成心偶然地挡住那些侍从的视野。
祁远躬着腰道：“你白叟家稍等，稍等。”
“你是谁？”使者降落的声音问道。
“夜叉珊瑚被鲛族占有，”另一名老者惊骇地说道：“我们没有体例出来。为了这些精铁，我们死了很多人……”
老者指着那女子叫道：“就是她！就是她！让生人冒充出去！”
身边几隻萤火虫飞舞着，尾部的光球一明一灭。不远处，清泉汇成的小潭，在月光下明灭着粼粼波光。
那女子从皮郛中倒出一捧珍珠，侍从看也不看地收下来，笑道：“真是水灵……”说着把手伸到那女子衣中。祁远手臂动了一下，却被那女子紧紧按住。
老者颤抖着说道：“我们已经没有成年的男丁……饶了我吧！”他俄然惨叫起来，“饶命啊……”
凝羽霍然直起腰，望着他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