樨夫人的身材香馥扑鼻,但程宗扬对这个妖/淫绝情的艳妇,没有半点好感。连丈夫的暴死,也没有调换她一滴眼泪。她的感情还真便宜。
程宗扬还是第一次踏入白夷人的宫殿。南荒气候湿热,屋宇都极力建得高大敞亮。殿内张挂着大量轻纱制成的帷幕,使岩石建成的宫殿显得温和起来。
易彪一步跨过十几道台阶,落叶般悄无声气地落鄙人面。吴战威朝他挑了挑大拇指,也跟了下去。程宗扬系紧本身的活动背包,也跟着走下台阶。
“敢问夫人,”苏荔扬眉道:“为何要把我的族人囚禁起来?”
樨夫人掩上房门,然後转过身,身材一矮,跪在程宗扬面前,浑身颤抖着泣声道:“公子……”
世人在宫内等待了大半个时候,武二郎神采越来越不善,几次想发飙,都被苏荔拉住。
易彪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,接着吴战威提上他的厚背砍刀跨到前面,狠狠啐了一口,“老吴命硬!阎王老子不肯收!”
面前的甬道与程宗扬在灵飞镜中见过的类似。整齐而狭小的石阶笔挺通往山腹,石壁间模糊回荡着皮鞭的吼怒声。
武二朗立即横起眼,斜身挡在苏荔身前,冲程宗扬叫道:“这类事能少了二爷?”
程宗扬踏前一步,“族长真是这么说的?”
“问族长?”程宗扬几近贴到樨夫人身上,低下头盯着她的眼睛,低声道:“我对地府可没甚么兴趣。”说着他笑了笑,仿佛不经意地说道:“族长的脖子还痛吗?有没有轻一点?”
樨夫人红艳的唇角微微颤抖,嗫嚅了一下,没有答复。
“他们在族中住了半月,妾身和夫君都被他们节制,没法摆脱。此後那位使者每两个月来一次,在他们到来前,我们都会斥逐统统的侍女和保护,不让他们留在宫里。每次,他们都会把妾身召去服侍……”樨夫人羞泣道:“公子,妾身是被他们逼迫的……”
樨夫人身材颤抖了一下,“他们燃的黑膏有一种特别的香味,一闻到那种气味,就会浑身酥软。如果闻惯了,隔上几日不闻,就会坐立不安,茶饭不思,神智恍忽。整天想着只要能闻到那种香气,就甚么都肯做了。”
寝宫空荡荡,没有一小我影。程宗扬看了看四周,嘲笑道:“一个下人都没有。不是怕被人撞破夫人的功德吧?哼,夫人打扮得好生端庄高贵,这里的奴婢和保护如何也不会想到,他们的族长夫人私底下会是鬼王峒的玩物吧。”
“鬼王峒的使者很欢畅,还在席间演出了把戏。然後……他们燃起一种奇特的黑膏,妾身……妾身就身材瘫软下来……”
白夷固然是大族,一千名仆从也不是小数。“鬼王峒的使者在甚么处所?”
“程小哥?”
樨夫人穿戴一袭轻柔的丝袍,长髪文雅地挽成高髻,暴露苗条的玉颈。她两手握在身前,脸上带着淡淡的浅笑,安闲道:“不知客人夙夜来访,有甚么要紧的事情?”
樨夫人神情微变,情不自禁地後退一步。
“我去处他们要人。”程宗扬道:“雲老哥在这边主持大局,我只带几小我去。”
终究,帘别传来珠玉相击的轻响,一个身着盛装的美妇款款入殿。
武二郎低头看着黑沉沉的甬道,摸着後颈的虎斑悻悻道:“小子,谨慎别被人坑了。”
易彪和吴战威都没有贰言,苏荔却主动留下来与樨夫人作伴。程宗扬暗赞这位花苗的女族长心细如髪,有她节制住樨夫人,不怕白夷人在内里玩花腔,断了他们的後路。
雲苍峰皱起眉头,人手本来就不敷,这时再分离,只会被对方各个击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