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担事的男人都倒下,家里剩下的老的老,嫩的嫩,都是妇孺,老宅现在,算是完整的毁了。
“都怪那遭瘟的王八蛋,他这是害人害己啊,不肖子,当初就该滃死了事啊。”黄氏想到苏长生,拍着大腿就嚎哭起来。
苏福生沉着脸出去了,没一会,那喊痛声就低了下来。
“情面,那是甚么?天子犯法与百姓同罪。”苏柳冷道。
一旁站着的罗氏听了,眼皮抬了一下,头几近垂到了胸口上。
再看苏长生,手被折断,倒是能够接驳归去,但不能拿重东西罢了,最严峻的倒是脚,脚筋被人挑断,是真正的废了,就是养好了,今后他也只会是一个瘸子。
“我晓得这个理。”陈氏拍了拍她的手背,道:“我也晓得你们内心恨。他现在被废了手脚,说句不好听的,实在已成了个废人,也不知啥时候才养好,这当儿若再将他扔进大狱里去,他是自作自受没错,但与你们的名声,倒是非常不好。柳儿,小小,他再有百般不是,也抹不了你们身上流着他血的究竟。旁人能够落井下石,痛打落水狗,但是你们,做不得。对生身父亲赶尽扑灭,不忠不孝,那样沉重的名声,你们背不得!”
“老三,这事你。。。老三,你咋的了?”苏庆祥后脚根出去,见苏老爷子倒在了地上,立时魂都飞了,踉跄着脚步跑畴昔,大声叫道:“来人啊,快来人。”
“听娘一句劝,随他们去吧。”陈氏感喟道:“这个村庄,我们也住不久了,何必再去和他们牵涉?没得糟心。”
“你是女儿家,甚么君子不君子的,坐下。”陈氏瞪她一眼,道:“实在这事都畴昔那么久了,报仇不报仇的,也没甚么首要的,我也早就不恨了。现在他这一桩事出了后,这周遭十里的谁不晓得?如果我们还去告官,未免有些不近情面了。”
苏柳只当没看到陈氏的神采,她性子绵软,心也善,分歧于苏柳的铁石心肠冷硬非常,即便是苏长生对她做了百般不是,现在他落得这般了局,终是不忍的。
黄氏坐在正屋的炕边上抹眼泪花,听到这哀嚎声就火大,冲着苏福生叫道:“去,把那牲口的嘴塞起来。”
作为老宅的顶梁柱,苏老爷子本就中过一次风,现在为了这事,再度气得二度中风,嘴歪了也就算了,倒是身子动掸不得了,大小便甚么的都要人服侍,大夫坦言,再来一次中风,也许就直接闭上眼了。
“小小。”陈氏皱着眉轻斥:“说的甚么话。”
陈氏看了两个女儿一眼,叹了口气道:“算了吧,现在他也这个样了,何必赶尽扑灭?”
“大姐,现在那人这般了局,我们是不是痛打落水狗?”苏小瞪大眼问。
苏银弟叹了一口气,固然指责大弟不懂事,但事已至此,再说甚么都是徒然,不过徒添伤痛罢了。
事儿闹得这么大,老宅是面子里子都没有了,家里稍有点值钱的东西,都被赌坊的人摸去了,财物甚么的也就罢了,最关头的是人。
老宅,一片愁云惨雾,苏长生的呼痛惨叫声在东厢不竭地传出来,渗人得紧。
苏柳二人沉默。
老宅现在算是完整的式微了,但就这么放过苏长生,实在是心有不甘,那样的人渣,实在是死不敷惜。
“话虽是如此,但柳儿,世人总会怜悯弱者在先,娘不想你们因为这类人而被冠上暴虐的名声。”陈氏语重心长隧道:“再说了,老宅现在是甚么样?老爷子瘫痪了,他也废了,还能翻得了浪去?”
“娘,就这么断他手脚可便宜他了,并且,这是他本身造的孽,您和他的那笔账还没清理呢。这犯了国法的人就是要遭到奖惩,要我说,现在就将他下大狱,永久不得翻身。”苏小不满地瞥着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