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管帐显得有些不耐烦,绷着脸说:“为啥?因为你家不成一户人家,你爹没了,你妈跑了,就你们俩孩子能叫一户人家吗?”
“啥?啥?没你家的救灾款?为、为啥?”坏四儿问道。
“不消了三大爷,”赵云飞站在门口说道,“我来就是想再问一下救灾款的事情,县里镇里应当是按户口拨款,我家有户口,又没有销户,为啥没有我家的钱?”
村支书万胆操家,两亩地的天井,一座二层小楼,高低足有六百多平方米,楼面镶着白瓷砖,全塑钢窗户,楼顶镶的是金色琉璃瓦,团体形状像个帽子,遵循乡村的风水来讲这叫“官帽”,围墙有三米多高,里外抹着水泥,墙顶上还扎满了玻璃碴子,高大气度的门楼一样镶着琉璃瓦,门楼的正中心砌出一块牌匾,镶嵌着两个龙飞凤舞的鎏金大字:万府。
没想到坏四儿听了这句话后把醉眼瞪的溜圆,破口痛骂:“放万瞎子******臭狗屁,欺负我们老赵家没人了?那救灾款是县里拨的款,是按户口本发的,只要有户口,这钱就有份儿,再说了,那县长那么大的官,得有多忙啊,能晓得东龙泉村谁家的爹死了、谁家的妈不在家?能有工夫管你这小事?不消说,这必定是村里把你的钱黑了,你就去问万瞎子,他必定有份儿……”
失魂落魄地走出村委会大门,想着小吉还在家里眼巴巴地等着他返来,内心非常难受,
赵云飞肝火满胸,感受胸膛都快爆炸了,大声道:“救灾款又不是你家出的钱,你凭啥扣下?”
赵云飞愣在门口,固然他现在对男女之事还似懂非懂,但也晓得万管帐所说的“守不住”不是甚么好话,他脸上不动声色,双拳却攥紧了,不过随后又渐渐松了下来,他早已不是阿谁因为一句话就挥拳冒死的毛头小子了――贰内心的成熟,要远远超越他的春秋。
此时万管帐已经回了家,赵云飞到了万管帐家,万管帐和他的胖老婆正在吃午餐,两人每人捧着一个大青花碗,碗内里盛的是面条,面条上冒尖儿堆满肉丝肉片,面汤里飘着油花,西里呼噜的吃着,吃得满头满脸的汗。
但是,赵云飞固然年纪不大,却不是那任人宰割的小绵羊。
“在这站着也没用,回家吧,我要锁门了。”万管帐一边把帐本锁进抽屉一边对赵云飞说,完整不晓得本身差一点就挨一顿老拳。
赵云飞伸手指着万胆操,也瞪起眼睛,说道:“你敢扣我的救灾款,我就敢去镇上告……”
万管帐正要清算帐本筹办回家吃午餐,赵云飞一看只剩下本身,却没叫他的名字,内心又是焦急又是奇特,仓猝进屋问万管帐:“三大爷,您如何没叫我领救灾的钱?”
万胆操喝得红光满面,见赵云飞进了屋,放下酒杯,也不让赵云飞坐,说道:“你这小子,大天老热的不在家呆着,跑我这儿干吗来了?”
万胆操的二儿子万宝亮从屋里出来,大声呼喊着藏獒,把藏獒牵入铁笼子,然后翻开大门,瞥见是赵云飞,冷冷地说:“有事吗?”
赵云飞跟着万宝亮进了屋,只见屋里卷烟环绕,八仙桌上摆着炖肉、炖鸡、炸鱼、油炸花生米、凉拌豆腐丝等下酒菜,村支书万胆操正陪着两小我一起喝酒抽烟。
赵云飞听了万管帐的话满脸通红,大声辩白道:“我妈没跑,她出去打工了!”
那人浑身酒气,趔趄着脚揪着赵云飞挥拳就要打。
万管帐端着碗,正把一大片肥肉填进嘴里,见赵云飞排闼出去,内心已将赵云飞的来意猜了个大抵,赶快放下碗,虚情冒充地问道:“云飞用饭没有?在这儿吃点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