瞥见谢醉之进房,正在榻边照顾着问露的谢老夫人就起家笑着迎上去:“醉之,看到孩子了吗?”
谢醉之讪讪一笑:“还是娘懂我。不过我就来看看令儿,不会打搅到她歇息的。”
谢醉之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:“陛下――”
燕景帝坐在上首,神采也是有些不好,但他见谢醉之神采焦心,还是安抚了一两句:“女子生养,那是古来皆有的,醉之,你不消担忧,令儿她身子好,又福大命大,不会有事的。你听刚才那孩子的哭声多清脆,想来定是母子安然。”说着,他又感喟一声,略带几分记念地笑道,“想当初皇后为朕生令儿时,朕也是这个模样,现在想来,那当真是朕最幸运的一段光阴了……”
小荷尖尖,凤仙花开,金桂飘香,白菊悠然。
稳婆忙不迭地叩首谢恩,却没有下去领赏,而是垂着首退到了一旁,听候叮咛。
一日复一日,夜幕接天明,很快,就到了太医推定问露要分娩的日子。
谢醉之浅笑地看着祖孙两个在那一个逗弄一个哭泣,面上的烦躁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安静了下来,笑了一会儿,他俄然像是想起了甚么,走到一边对那稳婆道:“公主呢?她还好吗?”
“你干吗!”
“看到了,不过我没细看,陛下正抱着他,乐得爱不释手。听陛下说,那孩子固然长得跟令儿类似,眉眼倒是和我们谢家人一模一样。”
婴儿在那边持续聒噪烦人地哭泣,哭得我耳朵都要炸了,如果我二哥在场,定然会封了他的喉咙,让他再哭不出来,可这些凡人却仿佛不感觉烦人,反倒都很喜乐,真是好生奇特。
我被他这句话气笑了:“你看过啊?”
“没看过你说个头!我想看她们生孩子好久了!”
谢醉之也笑:“陛下很喜好他,令儿此前曾经给孩子取了个初儿的奶名,陛下也用了,说是大名还需再和父亲筹议筹议,谢初两个字先用起来。”
谢醉之在殿中早已等得急不成耐,他舒展着的眉头就没有伸展开过,只要当他听到婴儿的哭泣声以后,才略微减缓了一下焦心的神采。
“甚么?”燕景帝一愣,哈哈大笑起来,“好啊,好!令儿她终究为人母了!孩子呢?给朕看看。”
“是,我记下了。”谢醉之点头,应得慎重,让谢老夫人又是好一阵笑。
“那可不是,我第一眼看到他就想起了你小时候的模样。”谢老夫人听闻这话,便笑得极其畅怀。
“晓得你们伉俪豪情好,娘也是过来人,又如何会不懂?既然如此,那你就在这好好陪陪她吧,女子生完孩子后都会很吃力,她如果醒来,你可要照顾殷勤。”
从早上开端,将军府就堕入了慌乱当中,小厮婢女进收支出,因为猜测问露能够难产,燕景帝也一早就从宫里出来,在将军府中候着,半个太病院的人都聚在一起参议着事件,八个稳婆带着问露在房中走了一圈又一圈,让问露蹲下又站起,争夺尽早开宫,使胎儿入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