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碧!”许是见我面色发白,沉新立即扔下了手中的血链,几步上前扶住了我,让我不至于在这么个剑拔弩张的时候丢脸地跌坐在地。“你还好吗?”他严峻地问我。
话音刚落,她手腕一动,那血链就挟着澎湃翻滚的戾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们甩了过来。铁链哗啦作响,在眨眼之间就到了我们跟前,沉新身形不动,眼看着那血链就要甩到他身上,他抬手一抬,稳稳铛铛地一掌控住了链身。
谭蓁一愣。
“我还好。”我冲他笑了笑,还想跟他说些甚么,就被谭蓁几声压抑的咳声打断了。
“替天行道?”谭蓁喃喃念了一句,神采一怔,似有些不敢信赖,“斩草除根?”
说不清是甚么滋味,但我却俄然不想再劝说谭蓁了。
她面现难色,我也是心中焦急,如果搁在沉新还没受伤的时候,我是半点心也不会担的,可现下他伤势未愈,又这么破钞法力跟她拉扯,内损天然更甚,就算他赢了这一场拉锯战,他也是伤上加伤了!
“你休要放肆!”在我和沉新争论起来时,谭蓁一向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着我,而比及沉新转过身去面对着她,她又面色一凝,眼中重现厉色,“灭族之仇不共戴天,我本日既然碰上了你,就不会善罢甘休!早在你不顾我浩繁族人苦苦讨情降下玄雷时,你就该推测有本日了!”
想到此处,我不顾那股一向在推拒着我的力道,硬着头皮上前几步,毫不踌躇地抓住了那一根被二人法力缠绕的血链!
“我是说,”沉新收回击,抱着双臂对我点头一笑,“多谢你的仗义互助。只是我看这谭女人现在满脑筋都是她那悲惨的族人,是听不进你的话的,又何必多费口舌呢。”
她顿了顿,不露声色地扫了我一眼,又嘲笑道:“当然,我与神君分歧,我可不会将无辜之人卷出去。说来也是奇特,苏公子在河边遭人埋伏,你又刚幸亏这时现身苏公子的宅邸当中……莫非当年的沉新神君也出错了,也与奸报酬伍了?”
“说得你筹算部下包涵一样,”沉新嗤笑一声,上前一步,双手负在背后,对着谭蓁笑道,“谭女人,不牢你操心,我的人天然由我来护着,用不着你卖我一小我情。我实话奉告你吧,当你司幽在决定开启无地之阵以破天路时,就该做好遭到天谴的筹办,没有我也会有别的人来替天行道,我好歹还算是心存善念,留了你司幽一丝血脉,换了旁人,”他不屑地轻笑一声,“可就是斩草除根了。”
“用心叵测的不是沉新,是苏晋。”我大声道,神情诚心,“谭姐姐,苏晋他并非善类,你本日若执意要与沉新一战,那你必将会法力受损,苏晋最看不得有人觊觎他想要到手的东西,到时他若对你动手,你可就无保全之力了!”
“谭女人,”沉新转头看向她,缓缓开口道,“念在你曾经为那些冲弱求过情、也看在岚少侠的份上,我明天能够放你一马,你从那里来,就回那里去,我没空和你在这里华侈时候。”
沉新一脚踩在那断链上,挑衅地看向谭蓁:“司幽圣女就这点本领?这么看来,你想要为你族人报仇有点悬啊。”
谭蓁天然勃然大怒,她缠绕着血链的手腕微微一动,那被砍了头的血蛇就又化回了血链,缓慢地绕着沉新扭转起来,戾气翻涌着将他整小我都包裹了住,黑雾中泛着点点血红的霉块,看得我胆战心惊。
有水滴落下的声声响起,沉新紧紧抓着血链,红得刺目标鲜血流自他手背上蜿蜒而下,一滴滴地落到地上。
“你不配提他!”谭蓁扶着门框直起家,伸手抹去唇边血丝,狠狠地呸了一声,“看在阿离的份上?你若当真当他是你的知己老友,就不该害死他!明天,我就算是拼了我这条命,我也要和你同归于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