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！……”
“负荆请罪？”二哥一个皱眉，“甚么意义？”
我哼了一声，放动手：“算你识相。”
“我晓得你是被逼的，但你能别那么怂吗？人家说甚么你就做甚么啊，那他如果让你杀人，你也去杀？”
恍若隔世。
长阶过后，就是穹殿了。
要说这三清能数得上名号的殿堂，第一非神霄殿莫属，这第二么，就是苍穹的穹殿了。有传闻穹殿乃是上古父神成仙弃世之所，是以聚了天下的清气和阳气，是这人间最清净之所；也有说法说这穹殿是当年父神弃世后的继任天帝所寻得，由其长姐女阙帝女寻遍三清至灵之物洒遍四周炼化，方才得了这一片净土；更有说者言此地并非甚么天下最清之地，只是因为在这地建了个苍穹，来交常常的神尊神君多了，这气不清也得清。
“沉新！”我急喊。
“表情好不好我不晓得，不过嘛，听他的口气，仿佛非常淡然。”二哥说着反手一指，面上的笑意是明晃晃的幸灾乐祸，真不愧是我的好二哥。“哦，对了，我此次来也不但是为了寻听碧的，你师尊正和大哥在穹殿对峙着，他不信你会威胁一个女子去禁地，我出来时他就叫我跟你说一声，让你去穹殿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呢。”
“短长？”二哥瞥了一眼一脸看好戏神采的沉新，又看向我。“说，你是不是一招就败在了沉新部下？”
他顿住法度，但是并没有转头，风雪缓缓落在他的肩头，给他蒙上了一层昏黄的清辉：“要去穹殿的话，就尽快跟上来，苍穹的阵法不时候刻都在窜改，出穹殿轻易，要出来可不轻易。”
三哥蹙眉担忧地望了我半晌，欲语还休，终究像是下定了甚么决计似的开口：“六妹，你不要泄气，胜负乃兵家常事，本日你屈居于别人之下，他日，只要你用心修炼，总有一天能打败他的。”
沉新的脸就黑了。
穹殿的前地端的是恢宏非常，长长的白石长阶一阶阶铺下，直连到七情阶的百里平台之处；每隔百步，两旁就立着昂首不见顶端的白玉柱，上面雕花画叶，铭文符咒更是一道接着一道，也是以，全部穹殿显得寂静厉穆，我只是堪堪靠近，就大气也不敢喘，恐怕惊扰了这严厉的氛围。
“算了，是我不利，流年倒霉。”沉新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，“你可别给我报歉，你的歉意，我受不起。”说罢，他直起家子，绕过桌案，朝我走来。
我心一跳，正想着该如何和二哥说这事，就见沉新扬起一个清浅的笑容，悄悄巧巧地对二哥说了一句话。
“当、当然！”
明轩是他派去拦下常清的？那――
我硬着头皮接下了这话，为了证明此话不假，还决计转过甚，不去看沉新垂垂拜别的背影，仰直了脖子去看那几株顶风傲立的白梅。
沉新就烦躁地叹了口气，伸手一抓前额的发丝，捋到了脑后。
好不轻易喘着气登上最后一级白玉阶，就瞥见沉新僵着个身子立在殿前，活像是被人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。
雪花缓缓落下，海棠在他头顶盛开，灼灼其华。
“和你有关吗？”
“如何，”见我用力摇了点头，二哥就一副“你看我说了吧”的模样轻笑起来。“又想到他了？――你如何又踹人？！听碧，你有没有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模样，啊？好好好，我投降我投降，姑奶奶你别拧了！家有悍妹，家有悍妹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