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几次三哥的生辰宴都因为大大小小的启事没有大操大办,娘就干脆挑了我不久前万岁大寿的日子,借我庆贺生辰之名,请来了半个三清的女人家,一个个地让三哥看畴昔,看看有没有入眼的。当时真是好一幅百花斗丽图,笑得我和二哥肚子都痛了。若非三哥早就和我们几个兄妹通过气,奉告了我们他早已心有所属,依二哥的性子,恐怕我那回的生辰宴都要鸡飞狗跳了。
然后,我就回过甚和沉新来了一次对视。
固然路上也对三哥道过歉,说是不该把他好不轻易的生辰宴又这么搅混了,但直到我跟着大哥他们紧赶慢赶地回宫以后,我才发明我迟误了多么大的一件事。
我和二哥之以是笑得那么幸灾乐祸,实在说来也不庞大,只要一句话的工夫:我那娘亲许是近几百年来过分闲来无事,便生了想要给三哥说媒的设法,找个好人家的女人娶了。
三哥有些无法地叹了口气,轻声道:“我就晓得母后会这般做法……罢了,也是我命里有劫。”
启事无他,只要一个。
人间如此夸姣,海底如此美好,龙宫如此灿烂,我却为何要在这小小的一方六合暗自神伤,寥寂感喟?
“得得得,别尽说这些没用的。”二哥不耐烦地一敲手中折扇,“人多我们看不出来?我就问你,今儿个首要来了哪些人家?又带了多少女人过来?”
“你们两个就积点口德吧,三弟心烦着呢。”大哥瞪了二哥一眼,又看了眼东门的场面,终究还是摇了点头。“看来本日是有很多高朋来访了,现下高朋已至,门口却仍旧有这般场面,想必是父王在等着我们呢。正门是不能光亮正大地走了,去南水路,我出来时差了小燕在那守着,应是无碍。”
只是没待我把这笑给憋归去,小燕便又来了一句,直戳三哥心脏:“只是上回和娘娘一道偕同而来的蛟王一家也来了,同来的另有上回的名圣公主,娘娘本日这么焦急地遣龟丞相问话,也是看名圣公主等得有些不耐了,方才急的。”
二哥吹了一声口哨:“桃花劫啊,三弟,了不起,了不起。”
三哥黑了半张脸,尚未开口,我就已经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,只是怕他面上挂不住,勉强憋住了笑。
看着鱼虾成群结队地从我面前游过,五彩琉璃的珊瑚四周丛生,在海中浮游的明珠随水缓缓流荡,将全部海底龙宫照得灿烂非常,我探出半个身子地趴在窗沿处,再度叹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