合法我想公开里狠狠抨击二哥一把时,他却一下子坐正了,依着这千万年来和他一起拆台养成的风俗,我下认识地就跟着他一道正襟端坐,直视火线。
三哥向来不喜女子胭脂香味,今儿个名圣公主为了舞这惊鸿一曲,想必添了很多胭脂,面上盛饰淡抹的,斑斓是斑斓了,可就是那脂粉气味,浓得我都想皱鼻子了,更别说一贯对女子胭脂敬而远之的三哥了。
倒是娘亲,沉着一张脸,似有些不满。
这香实在也不算很难闻,只是这此中有一股奇特的香气,蛟龙闻不出来,龙却闻得出来,一闻就满身高低都不舒坦,只想打喷嚏。
我心中暗喜,二哥也是一声轻笑,对重又坐下来的三哥举杯碰了一回,兄弟两个对饮一杯。
是可忍孰不成忍,说风凉话也就算了,还戳我额头!
殿上沉寂了一瞬,猛地发作出一阵私语之声,喝采有之,讽刺有之,总之是私语不断,使得名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,就连那娇羞三分更显艳的笑意也凝固在了唇角,半晌才规复了普通神采。
三哥面上神情稳定,唇角的三分笑意始终恰到好处,既非非常热忱,也不显得过于冷酷。他微微半垂了眼眸,长长的睫毛一个轻颤,就从席上站起家,往琉璃夜光杯中倒了七分满的千日醉,又双手捧起,转过身来面对着殿上诸神,朗声道:
“哟,你恶小姑啊,还棒打鸳鸯。”二哥探过身,点了我的额头一下,嘴角的笑容有些嘲弄。
常日里没重视,现下细心一看,我才惊觉本来这名圣公主还是有几分姿色的,打扮起来也是像模像样,比三清的大部分女仙要都雅上很多,怪不得娘亲对她老是青睐有加,非论何时何地要给她和三哥制造机遇。只可惜神女有梦,襄王偶然,这蛟龙公主的一腔情义,怕是要付之东流了。
许是大哥的话实在无懈可击,又或许是有外人在场,不好当场发难,听了大哥的解释,爹爹并没有说甚么,只是训了大哥几句,说他做究竟在没有一个大哥该有的模样,就放过了我们,让我们坐到了专门空出来的席位上。
不过半晌,已有人看得呆了。
我瞪他一眼,抬手捂住额头,低声不满地抱怨:“二哥,你如何也和沉新一样尽喜好戳我额头?恶小姑如何了,我就是不喜好她,她也不喜好我,互看不扎眼,不成一家人倒还好些。”
二哥就唷了一声:“我和沉新一样?你才跟他见了几面啊,就说我和他一样了?”他说着,还坏心肠用力地戳了一下我的额头,气得我差点没拍案大呼。“是他跟你敬爱的二哥一样好吗?会不会说话,啊?”
我先是一愣,等明白过来三哥的企图后,心中大快,不由想要鼓掌喝采。
对三哥而言,这的确算是一种折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