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后当真是气急了,这一番话说得疾言厉色,虽不大,却像雷声雨点一样直直敲在我的内心,让我一怵,再不敢轻举妄动,只能低着头,也不敢再出声,恐怕又惹得她不快。
但娘亲明显不筹办就此放过我,她又唤了一声茶珠,茶珠姑姑就微微躬着身上前,挽住了我的胳膊,公开里悄悄捏了捏,让我不要太倔。
“是啊娘,”二哥也在一边笑,不过面上却没有了一开端的急惶,而是带了些许的舒畅,在外人看来或许还会觉得他在火上浇油地讲风凉话呢。“筵席不过方才开端,你就要听碧走,那多不好啊,这小妮子今后还不得缠着我们把她错过的风趣事都讲一遍?到时候苦的还是我们。我看还不如――”
“娘!我――”
她驯良地笑道:“公主,奴婢瞧着您这神采,但是有些精力不济呢,我们还是先行回宫,早刻安息吧。”
我心中惴惴,面上也是没法平静下来,一颗心砰砰直跳。她方才听到了多少我和名圣的对话?不会把苍穹那段也听出来了吧,那我可要如何解释?
娘?!她如何走到这里了?!
唉,我如何就这么不利呢。
娘亲现在较着处于大怒当中,我可不敢甜甜地叫娘亲,这只会让她以为我耍小战略不诚笃,火上浇油。是以,我垂首贴服地乖乖叫了声母后,就不敢再多话了,等着她的下文,同时心中惴惴不安地想着到底是何事让娘亲如此大怒,我又该如何解释。
爹爹坐在上首,有些不知如何回事地呃了一声,但见我满脸的不幸兮兮,还是劝道:“夫人,你这又是何故?本日是逸儿的生辰,如何又发作起听碧来了?”
不是擅闯深渊一事?
娘亲沉着一张脸,没有理睬二哥,而是莲步慢移地走到我身前,对身边的茶珠姑姑使了个眼色,就对我道:“听碧,你今儿个出去玩得过分,想必已经乏了,还是先回寝宫安息吧。茶珠,送公主归去。”
二哥与我一同发声,却都被娘亲厉色的一眼给憋了归去。
我一听就急了,这是想让茶珠姑姑把我扣在宫中,等筵席散了再找我算账呢!
我就说吧,必定是――
她在说甚么?我……我如何听不懂呢?谁让我娘悲伤了?那还不得被爹爹给一个龙尾扫到归墟去?
“母后,我看还是――”
她伸出戴了各色手环的葱嫩玉臂举起琉璃杯,浅酌了一口,举手投足之间素净妖娆,那身红衣灼得我一阵刺目。
茶珠姑姑搀着我回宫以后,就要让人给我筹办洗漱之物,被我借口还不累不想寝息给禁止了。我和她对着坐在隔间,一边饮茶,一边想方设法想套她的话,看看母后到底都听到些甚么了,又是为何而活力。
目光一转,我又看到了大哥,他固然好端端地坐在本身的席位上,但放在桌案下的右手却被大嫂紧紧按住了,看来他也是想为我得救的,只是被大嫂制止住了。
娘亲头也不回道:“陛下此言差矣,妾身并未用心经验,只是见听碧面庞倦怠,让她早刻归去安息罢了。”
“我不――”
我立即瞪了他一眼,如何说话呢,甚么叫想训我?万一娘亲本来没这个意义,被你一说就有了如何办,你卖力挨训啊?
“母后,”一句话刚开了个头,三哥就从我身边站了起来,对着母后孔殷而又克礼地微浅笑道,“本日是我的生辰,六妹已经盼了好久了,就这么归去怕是不好。且她也说了,给我的生辰贺礼要在最后才上,要给我一个欣喜,您看,不如就让她留在这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