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碧。”沉新及时唤了我一声,把我从止不住的颤栗和气愤中拉了出来。“沉着下来。”
我再次看了一眼手上的信纸,只要短短两句话的信纸轻如蝉翼,可在我手中却感觉力重千钧。
他果断而强有力地把双手搭在我的肩上,掌心的温度透过我的衣裙垂垂渗入,让我颤抖的手安稳了很多。
“他――”
“就这么两句话,他就能肯定把问露仙子引出来?”他一挑眉峰,半是感慨半是讽刺地笑了,“真是自大得能够。”
司命一愣,像是没推测沉新会俄然说出这些话来,不过转眼之间,他就面色一变,咬牙道:“如何不记得!四百年前的那一场南北更迭尚且算了,我固然誊写五分国运,可剩下的五分倒是天定的,当年天道便是要南朝式微,固然他式微的速率比我料想得要快了点,生灵涂炭得也短长了点,但这到底是天道定下的九洲之命,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,毕竟判官笔一勾,阎罗殿科罪恩,孟婆汤入口以后,就又是一场新的转世循环。可三万年前的那件事,我就算魂飞魄散了也不会健忘!”
做完这统统,他才浅笑着看向我,神采间虽有迷惑,却无不安,如许的神采很好地再一次安抚了我,让我放心了很多。
“不是,”司命一头雾水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,他看起来对我们刚才的那一番话听得云里雾里的,“你们说的苏晋到底是谁啊?这么短长,连沉新你都顾忌?是谪仙,还是魔族?”
“自大之人普通自大,并且他的确有这个自大的本钱。”我低声道,苏晋此人实在过分伤害,沉新固然晓得他的事,但到底只是从我口入耳来的,他既没有在洛玄的影象中看到苏晋呈现的那一段,也没有像我在海船上偶遇过苏晋,更加直截了本地感遭到他周身那种让人没法忽视的伤害气味。
“他――”我咬着唇不知该从何提及,司命就跳出来打断了我的话。
我不想让他小瞧了苏晋,粗心轻敌,苏晋此番虽在乎在问露,但他为甚么要指名道姓地让人把信送给司命?细心一想就能晓得,这封信较着是冲着我和沉新来的,他定是晓得我们和司命坐在一块,也晓得在我瞥见了信封上的署名以后不会对此坐视不管,才有此一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