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动员?”我一惊。
“他不想说,我来讲好了。”司命嘲笑一声,朝我们走近一步,接过了沉新没有说完的话,“战鬼现世,他对于凡人来讲,能够吞食灵魂,是恶梦一样的存在,对我们神仙,却也一样。更多的是动员了九洲本来蠢蠢欲动的怨气和厉鬼。”
司命他是疯了不成?司命簿掌管天下万事,而为悔池身处诛仙台,自六合初开之时就经年被戾气所绕,被这天下至怨之气所滋养,就算是修为高强如我爹爹那般的上古神族后代,一旦入了诛仙台,跳了为悔池,那就是魂飞魄散的结局,并且是散得一点渣子都不剩,就算同时用上转魂灯和莲生,也只能用回天乏术这四个字来描述。
这话过分惊人,我都忘了他是甚么时候闻声我和沉新的扳谈的,只惊奇地看着他,等着他再讲下去。
“呃……我说错了?”我眨了眨眼,有些难堪地笑了笑。
可如果苍穹没有参与此事,那苏晋又是从那里得知沉新的?不不不,沉新在名满三清,苏晋要想晓得沉新不是题目,题目在于当年三清是如何没能弹压住战鬼一事的?司命都用半数修为来血祭了,他身为天帝三子,神霄殿又有常清神尊坐镇,那么神霄殿该当是不会对此听任不管的,可那战鬼又的的确确是在人间被洛玄管着浪荡了数年……这此中到底出了甚么题目?
怪不得苏晋窜改国运窜改得这么欢呢,本来启事竟出在这里!
我就有些难堪地笑了起来:“我这不是一时口快嘛……”
看他这个嫌弃的反应……莫非是苍穹?
“乾?”沉新倒是别成心味地一笑,“这意味……可不如何好啊。”
我睁大了眼:“扔下去?司命簿?”
说到此处,他顿了顿,没有再说下去。
不是吧,苍穹还管尘寰事?它不该该和昆仑虚一样,一心尽管追随道与授,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吗?
“……啊?”我……咳,固然不肯承认,但这四个字四个字的分开来讲我都晓得是甚么意义,但放在一起,我就有些……嗯,昏头了。
“也就是说,”沉新一脸“就晓得你听不懂”的神情,交叉起双臂,反射的清冷月华下他的面庞看上去竟有些轻松,仿佛这九洲天下的运气都和他无关似的。“战鬼现世,我们之以是没法干预,就是因为它乃是由九洲中人而引发,九洲的命已交给天道,即便是司命……也没法干预。”
可这也不对啊,战鬼固然难以毁灭,但那只是针对凡人和法力寒微的神仙的,沉新在深渊里就灭了不止一只战鬼,若当年苍穹真的参与了战鬼一事,没事理洛玄还能带着战鬼在将军府安稳住着,就连洛皇公子庭因为豢养战鬼一事违背了天规,也早就该被打入酆都享福去了。
“那就是神霄殿能管的了?”
不是神霄殿管啊,那是谁管的?
他不说话了。
“掌命簿?”我问道。
“意义就是,”沉新看了司命一眼,“对于九洲,他现在可司国运,司性命,司人运,却没法司天命。”
“是啊,乾簿,乾坤震巽坎离艮兑,司为坤,掌为乾,司命簿司命,掌命簿倒是天道掌命。这九洲的掌命簿被我扔进了为悔池,那的确是一场灾害。”司命耸了耸肩,看上去已经从先前的肝火中出来了,他乃至还笑了一下。“掌命簿既然被我扔进了为悔池,那就代表着我放弃了九洲的掌命之权,而一旦放弃掌命权,九洲的命就由天道来定了,本来我尚且可掌管五分天命,与天道相分,可自掌命簿被我扔下为悔池的那一刻起,我就只能司命,而没法掌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