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沉新有些莫名地看了我一眼,才道,“一旦九洲有妖精反叛,那是苍穹该管的事,神霄殿管的是三山以外的三清众神诸仙,如果像你所说的那般大锅炖,这三清还不得乱套。”
沉新也从垂眸深思中醒了过来,他看向我,道:“不错,恰是如许。那一段时候九洲的戾气都冲上了九重天,直冲得诛仙台为悔池血水外溢,司命血祭以后为悔池就沸腾了,看着竟有爆裂之象,为了三清的安宁,没有体例,只能扔了司命簿下去,以此来平复这些戾气和怨气。”
可这也不对啊,战鬼固然难以毁灭,但那只是针对凡人和法力寒微的神仙的,沉新在深渊里就灭了不止一只战鬼,若当年苍穹真的参与了战鬼一事,没事理洛玄还能带着战鬼在将军府安稳住着,就连洛皇公子庭因为豢养战鬼一事违背了天规,也早就该被打入酆都享福去了。
苏晋会不会就是仰仗这个起因识得沉新的,从而和洛玄定下了那样一个商定?
“是啊,乾簿,乾坤震巽坎离艮兑,司为坤,掌为乾,司命簿司命,掌命簿倒是天道掌命。这九洲的掌命簿被我扔进了为悔池,那的确是一场灾害。”司命耸了耸肩,看上去已经从先前的肝火中出来了,他乃至还笑了一下。“掌命簿既然被我扔进了为悔池,那就代表着我放弃了九洲的掌命之权,而一旦放弃掌命权,九洲的命就由天道来定了,本来我尚且可掌管五分天命,与天道相分,可自掌命簿被我扔下为悔池的那一刻起,我就只能司命,而没法掌命了。”
我想了半天,实在是想不通,故意想问司命,但又见他神采不虞,怕这个题目火上浇油,就偷偷拉了拉沉新的衣袖,在他偏过甚来看我时低声问道:“沉新……当年洛、战鬼一事,三清没派人下凡处理吗?”
“他不想说,我来讲好了。”司命嘲笑一声,朝我们走近一步,接过了沉新没有说完的话,“战鬼现世,他对于凡人来讲,能够吞食灵魂,是恶梦一样的存在,对我们神仙,却也一样。更多的是动员了九洲本来蠢蠢欲动的怨气和厉鬼。”
“呃……我说错了?”我眨了眨眼,有些难堪地笑了笑。
“动员?”我一惊。
神仙尚且如此,更何况是一件灵物,即便司命簿是上古留下的灵物,但也经不住诛仙台的戾气粉碎,这一扔下去绝对是被戾气撕成了碎片,那今后九洲的命格可如何办?万一有甚么天道以外的不测,那千千万万的九洲凡人又该如何?
“更多的甚么?”我低声催他,见他垂眸似在深思着甚么不睬会我,就有点急了。“哎,你话不要说一半呀。”
司命府一贯是三清最奥秘的处所之一,世人对它分辩不歇,却都没有一个精确的说法,我在二哥那听来的永久是半年换一个样,就没有一个准数的,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从司命神君口中亲口说出的司命府中事,不由听得一愣一愣的:“只能司命而没法掌命……这是甚么意义?”
“那就是神霄殿能管的了?”
“苏晋?”司命一愣,“他是谁?”
“乾?”沉新倒是别成心味地一笑,“这意味……可不如何好啊。”
“你如何俄然想到问这个了?”沉新看了一眼仍旧在忿忿中的司命,眸子如有所思地一转,也没等我答复,低声对我道,“这件究竟在本来还是有转圜的余地的,只是当时九洲本来就处于混乱动乱的乱战期间,无数人在战役中死去,强盗、山贼、天灾*……死去的人不计其数,厉鬼怨气丛生,每天都有人被厉鬼索命而死去,那几百年间大抵能算得上是九洲最乱的期间之一了。不过那段时候九洲固然怨气丛生,但好歹有司命镇着,四方玉玺又正巧落下去,便压抑了这些怨气,使得九洲勉强保持在一个均衡的位置上,本来是能够这么十几年下来熬畴昔的。只是没想到苏晋把豢养战鬼之法给了公子庭,战鬼现世,不但食人灵魂,更多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