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声叹了口气。
我一愣。
在洛玄那一片混乱的影象里,苏晋对君言说的话又一次在我耳边响起。
嗯?又如何了?
还是说,他是冲着流初的玉茫过来的?玉茫的确是当世可贵的上古神器,但神器认主,特别是这神霄殿传播下来的上古神器,在三清消踪隐迹几十万年,多少人趋之若鹜,求之不得,到头来还是认了神霄殿的报酬主,这此中定有天意。也是以,固然流初已经在当年被沉新扔下凡时把玉茫给搞丢了,但只要他一天不亲手放弃,玉茫就一天不会认二主,直到他魂飞魄散,它才会再度藏匿人间,于后出世。
“若你当真如此笃定这只是一个谬论,”我这边正在低头细思苏晋此信的目标,站在我身边的沉新却在沉默了半晌后开口了,“你为甚么心神大乱?司命。”
“改命格临时非论,”沉新竖起了右手,表示我们停止这个话题,“这个重生又如何说?”
“不错。”司命一笑,“我二哥就是谢醉之,谢醉之就是我二哥,我二哥既已回归仙班,这谢醉之天然也不复存在了,更没有转世,又何来重生一说呢?”他的神情暗淡不明,墨发下的印记也越显深沉起来。“不过这都是近百年前的事情了,我二哥早已回归了仙班,谢醉之也已经没了百年了。他是我二哥下凡循环后的转世,身后三魂七魄俱全,规复神根仙身,重拾他身为流神宫之主、天宫二殿下贱初神君的影象――从他死的那一刻起,谢醉之就已经不在了,今后也不会存在。”
不过这此中还是有一点出入的,比如问露的命格和那谢醉之迎娶永安公主一事,如果问露是永安公主,那她因为和流初大打脱手而引发的动乱又是用甚么来平复的?
如答应就犯难了,问露身上没有他想要的东西,流初手中的玉茫他又动不得,或许也不屑去动,那他到底是为了甚么?
“有甚么题目吗?他那么短长,重生戋戋一个凡人,应当不成题目吧?”
沉新就轻飘飘扫了他一眼,慢条斯理道:“如果没有,那你的手如何抖得这么短长?我看着不像是冷的啊,也不像是惊骇而至……你在气甚么?生谁的气?”
他用心顿了一下,看向司命,眼中有划过几抹切磋之色:“司命,你仿佛还晓得些别的甚么事,无妨说出来听听,我们也好一道出出主张。”
我能想到的,苏晋也必然能想到,是以,他的目标也不会是玉茫。
沉新并没有因为他这神采而畏缩,反而更增了一分傲气:“被我说中了?”
我想起被他残害过的杨煜和洛玄,一个是一朝帝王,一个是不世出的鬼将,俱非平凡人物,问露虽为神仙,倒是泯然众生,与三清浩繁的神仙没甚么分歧,又不是天帝沉新那样出挑的,是如何令苏晋重视的?此为其三。
“既如此,”他抬眸看向我们,神采安静,却带着些许说不出来的奇特违和之感,“他又如何能够被人重生呢?的确就是荒诞。”
不,也不对。
“命格。”司命悄悄合了合眼,收回一声嗤笑,“大道五十,天衍四九,人遁其一。这此中,我掌五十,司四九,剩下的一分则是全凭人力了。二嫂那一世的命格,的确如你所说,被既定远嫁边陲和亲,以此来弥补当初九洲呈现的动乱,这是她转世循环的最后一世,等这一世过了,她欠下的债也就清了。本来是不该该呈现偏差的,只是自从三万年前我把掌命簿扔进了为悔池里,对于九洲,我就只能司命,而没法掌命了。”
我想……我大抵晓得苏晋送来这封信的目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