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冷,媳妇不给我找衣裳,我就冷呢。”
敬过茶,便是用早餐了。
李镜笑道,“你少给我胡搅蛮缠,既醒了,就快起来吧。”
师兄们都去当差了,师嫂了都有见面礼,只是不及方阁老的贵重,但也是经心筹办的东西,方大太太给了一对红宝石的步摇金钗。方四太太给的是一对翡翠玉镯,水头非常不错。
秦凤仪的确是个天生爱撒娇的,李镜则有些大女人的性子,李镜问他,“你衣裳在哪儿呢?”
程太太问他们走动的如何了,秦凤仪道,“也差未几了,我家在都城就婶婶家另有我徒弟家要走动,再有,昨儿我们掌院没过来吃酒,我给他送两坛子酒去。”
骆太太是一名年约四旬的驯良妇人,圆团团的脸,非常温和,与那位爱训人的骆掌院构成光鲜对比。骆太太见着秦凤仪非常欢畅,收下秦凤仪送来的酒,笑道,“要不是凤仪你这个模样,我还真有些不敢认。”
跟着丈夫给祖母敬过香,秦老爷拿出族谱,添上李镜的名字,今后,李镜便是秦家妇了。
秦太太瞥丈夫一眼,有媳妇在呢,叫丈母持重些,这都做公爹啦!
李家的早餐一贯是扬州风味,不过,现在娶了媳妇,也有几样都城风味的早点。李镜出身大师,想着结婚第一天,要站着给婆婆布菜的,秦太太忙道,“不必如此,咱家没那么些端方,坐下一起吃。”
“谁家伉俪洞房还穿衣裳啊!”秦凤仪理所当然,他披件袍子也下床了,见李镜对镜梳着头发,就取了李镜手里的梳子给她梳头。李镜看他就披了件袍子,这都八月了,问他,“你不冷啊。”
如方悦师侄辈,都过来见太小师叔小婶子。
以往, 李镜也晓得阿凤哥在家里是个受宠的, 可现在嫁过来才算晓得,秦家的端方就是, 没端方啊。或者说, 他阿凤哥欢畅了就是端方。
秦太太笑与李镜道,“无妨无妨,阿凤不上工时,都是要多睡一会儿的,我们起的也没那么早。”
李镜还是先给婆婆布了一筷菜,秦太太非常高兴,秦凤仪则是先给他媳妇布了一筷子菜,秦太太心说,我阿凤公然是个会疼媳妇的样。秦太太如许一想,秦老爷也给老婆夹了个素爱吃的翡翠烧麦,圆润润的脸还朝老婆眨眨眼。
秦老爷道,“是啊,咱家的一些旧友,有的在都城做买卖的,都过来了。再有他们后辈也在这边的,也都带过来走动一二。人一下子就多了。”
秦凤仪舀了半碗鸡汤渐渐吃着,问,“就是与你坐榻上的,穿宫装的阿谁女人吧?”
“是啊,吓我一跳,可真是荣光。”秦太太非常欢乐。
“起来再敬。”秦凤仪道,“爹娘也累,定也没起呢。”
一个“嫂子”把骆太太叫的噎了一下,骆太太想想,秦凤仪现下做了方阁老的弟子,这么叫也没差。骆太太笑道,“时久了,你定是不记得的,当时你也小,不过,你现在比小时候越产生得好了,小时候你在我家私塾读书,我家有棵大玉兰树……”
“嗯,亮就亮呗,明天又不消去衙门。”秦凤仪嘟囔着,拍拍媳妇的背,“再睡会儿再睡会儿。”
“媳妇看我一眼,我就炽热了。”秦凤仪发了一回骚,成果,人家不睬他,秦凤仪感慨,“端的喜新厌旧的,昨儿还看我流鼻血呢,明天就没反应了。”
“你少说这怪话。”李镜给他递一递衣裳,帮着系系扣子,腰带束起来。俩人都清算好了,这才唤丫环出去,打水奉侍梳洗。
这么说着,秦凤仪心下倒是悄悄叫苦,想着,怪道骆掌院老是看他不扎眼,本来是小时候就常寻他费事,敲他手板的酸生先生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