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抟御剑而行,郑晓伊抱着孩子,头上白云飘飘,耳边呼呼风响,脚下万水千山,心中沧海桑田。郑晓伊紧紧拉住陈抟,道:“我们这是去哪,这可不是回中原的路。”陈抟笑道:“去昆仑山。”郑晓伊笑道:“才下天山,又上昆仑,好玩。”陈抟道:“你如何不问我去昆仑山做甚么?”郑晓伊浅笑道:“你去哪,我跟你去哪,干吗要问?”陈抟笑道:“我如果把你卖了呢?”郑晓伊嫣然道:“那我帮你数银子。”陈抟哈哈大笑。郑晓伊嗔道:“那你诚恳说,是不是筹算去卖我?”陈抟嘻嘻笑道:“不敢,就你这母老虎样,我可没那胆量。再说,你那么凶,又那么丑,我首要怕没人要,卖不出去,只好砸手里了。”
郑晓伊叹口气,接着道:“你还陪我谈笑,让我高兴。你不晓得,我内心可有多喜好,我从十五岁那一年起,就没有真正高兴过。我再也不要回到之前的日子,甚么繁华繁华,锦衣玉食,都不要紧,都不是我想要的。我想跟着你,哪怕是餐风露宿,哪怕是刀山火海,我也不怕。因为我晓得,危难的时候你不会不管我们母子,不会丢弃我们。“俯身凝睇着他,道:“我想看着你长大,看你会不会变,会不会忘了畴前当初,会不会变得跟那些人一样追名逐利、蝇营狗苟。”
郑晓伊幽幽道:“你内心总觉得我是个坏女人,是不是?实在不是如许的。我是麟游人,就是个村落小丫头,那一年岐王到九成宫避暑,县令为了凑趣他,就选了一批秀女献给他,我也被选上了,那一年我才十五岁,就跟你现在普通大。有一天岐王选中了我,要我侍寝。厥后他带我回凤翔岐王府,封我为妃。但是他有那么多女人,那里还顾得上我。偶尔想起来,就来找我,一来就是做那事。我每天就是梳洗打扮,等他,盼他,还要对付别的女人争宠斗艳、明枪暗箭,乃至另有诡计算计。厥后,厥后,李继崇见到了我,他操纵世子的身份,常常进王府来,找机遇靠近我,凑趣我,我晓得,实在他是为了让我在他父王面前替他说好话,给他探听动静。再厥后,我就,就跟他有了那种干系。可我向来没喜好过他。”停了一会,道:“厥后有了这孩子,岐王觉得是他的骨肉,老来得子,欢畅非常。再厥后,就碰到了你。”陈抟闭着眼睛听她说,感遭到郑晓伊在看他。
看到妙处,跳起来,冲到帐外,拿出赤子剑,满身真气充分,意念驱动,只见那剑收回红光,垂垂变大,便如那红衣少女用灵镜驱动普通,渐渐升空,陈抟一跃而上,在空中滑行而走。陈抟镇静之极,冲动之下,分了心神,浊气下沉,赤子剑落下来,陈抟摔落在地。只听一声惊呼,郑晓伊跑过来,抱住他,陈抟一怔,道:“你不是睡了么?”郑晓伊浅笑道:“你那模样,我睡得着么?”陈抟看她脸上有泪痕,笑道:“你不是睡不着,你是做了甚么恶梦,吓醒了。”郑晓伊怔怔看着他,俄然扑到他怀里,紧紧抱住他,哭道:“不是,不是的,我怕,你刚才飞在半空,我好怕,怕你就此飞走了,不要我们母子了。”
翻个身,俄然想到:“不可,还要去昆仑,我承诺师父要去找那混蛋老儿,打他三耳光,给师父出气,还要问他三句话,哎呦,师父可没来得及说是问甚么话,到底是问甚么?另有姜采菊,那丫头,说好从天山归去要去看她。”一想到姜采菊白衣胜雪,清秀绝俗的模样,别离时那楚楚不幸的模样,凄然欲绝的神情,不由心中一痛。如果本身没碰到李梅,或者是先熟谙姜采菊,本身会不会喜好她?会的,必然会!那红衣少女又是甚么人,为何本身一见她,就会有一种熟谙的感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