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抟梦到本身回到了童年,在母亲怀里吃奶,母亲在抽泣,本身脸上有泪水滴落。不知过了多久,陈抟悠悠醒转,只觉浑身剧痛,好似散架普通,脸上仿佛有水滴落,头靠在一个热乎乎、软绵绵的处所,嘴里甜甜的,鼻中闻到幽暗香气。展开眼睛,只见郑晓伊正看着他,脸上挂满泪珠,点点滴落在本身脸上。一转头,看到一个乌黑的胸脯,本身正在郑晓伊怀里。
陈抟只觉胸口气血翻涌,面前直冒金星,心知这马一飞功力不在本身之下。此时他已靠近马车,低声道:“此次只怕凶多吉少,逃不了了,要死了。”郑晓伊道:“逃不了便不逃,死便死。”陈抟笑道:“你不怕?”郑晓伊也笑道:“生有何欢,死有何惧?我带着孩子,和你一起死。”陈抟呵呵笑道:“一定便死。”郑晓伊笑道:“你这小鬼头,定有体例,是不是?”陈抟低声道:“擒贼先擒王!”
陈抟道:“你抱孩子,我本身能行,我们走。”郑晓伊抱起孩子,陈抟折了两根树枝,一根给郑晓伊,本身一根,渐渐拄着树枝出谷。路上波折密布,陈抟在前开路,将波折扒开,踩平,郑晓伊抱着孩子跟在前面。两人行动不便,走得甚慢。
两人四目对望,脸上都是惨淡变色,心中转着一样的动机:“有鬼!”
领头将军喝道:“小子,胆量不小,敢来此地撒泼!”陈抟看他三四十岁模样,身着铁甲,顿时挂着一杆长枪,笑道:“不知将军大人所言何意?”那将军怒道:“小子装甚么傻,昨夜郑家案子是不是你们做的?”陈抟一脸茫然道:“甚么郑家?甚么案子?小人一概不知。”将军嘿嘿嘲笑道:“小子,除了你们,昨夜这镇子上可没来甚么生人,不是你们做的,又有何人?”陈抟一脸茫然道:“冤枉啊,军爷,小人和家姐带外甥去金城探亲,路过这里,小人春秋这么小,家姐还带着婴儿,我们甚么也没做啊。”那将军看他年方弱冠,满脸诚心状,一副无辜样,将信将疑,道:“既然如此,本将军派人搜上一搜,倘若真不是你们做的,本将军不会难堪你们。”陈抟解开衣服,转了一圈,又跳了两跳,笑道:“军爷,你看,甚么也没有啊。”将军一摆手,几个兵士跳上马,走向马车。陈抟伸手一拦,道:“车上是家姐和外甥,一个女眷,一个婴儿,只怕多有不便。”一个兵士去推他,却推不动,其他几个兵士一拥而上,不知怎地,俄然一起跌倒。将军又惊又怒,喝道:“好小子,装得倒像,扮猪吃虎,这沾衣十八跌的工夫可假不了罢?”
陈抟上前几步,叫道:“喂,蚂蚁飞,当年你先人马超大将军和张飞张翼德挑灯夜战,成为嘉话,至今已成传奇。本日你敢不敢跟小爷大战三百回合?”马一飞和陈抟对了一掌,也是胸口发闷,嗓子发甜,心知这少年内力不弱于己,正在调运内息,听陈抟说话,喝道:“好小子,有种,来罢!”陈抟更不打话,扑上去就打,这一次再不与马一飞硬拼,展开浮光掠影轻功,有若蜻蜓点水,身法矫捷多变,招招向他脸部号召。马一飞应接不暇,尽力护着脸部,陈抟抓住马脚,在他胸部击了一掌,马一飞身子晃晃,浑若未觉,陈抟手掌反倒震得生疼。陈抟知他横练工夫短长,瞅个空档,一脚踢在他胯下,马一飞大呼一声,弯下腰。陈抟大喜,冲上去,一指导向他玉枕穴。不想马一飞闷哼一声,扑畴昔抱住他腿。陈抟大惊,仓猝摆脱不开。目睹一群兵士上马向马车冲去,情急之下,张嘴去咬马一飞耳朵,马一飞大呼一声,放开了手,陈抟跃腾飞向马车。就在这时,那马吃惊,拖着马车向绝壁奔去,看看掉下绝壁,陈抟不及思考,掠进马车,一把横抱起郑晓伊,掠出马车,此时已经身落绝壁,陈抟飞身踏上马背,将郑晓伊高高托起,郑晓伊紧紧抱着孩子,三人就在马背上,跟着马车直落绝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