俄然之间,陈抟停上马车,呆呆入迷。李梅连叫两声,陈抟恍若未闻。李梅用力一扯,陈抟耳朵剧痛,回过神来,道:“他不是吓人,他真的吃人。”李梅和郑晓伊不由一愣,齐声道:“你如何晓得?”
郑晓伊柔声道:“你心肠仁慈,聪明机灵,武功高强,将来必有一番高文为,另有好多事等你去做,要你去做,像这吃人恶魔一样的好人间上有很多呢,等今后你武功大成的时候,你想行侠仗义,为民除害,都由得你,不必逞一时之勇。何不留下你有为之身,将来做几件大功德,惊天动地,千古留名?”
李梅惊道:”你疯了吗?”陈抟缓缓道:“我没疯,是他疯了,我不能留这个疯子活着上害人。”李梅又惊又怕,哭道:“你别去,我不让你去!”陈抟凛然道:“大丈夫有所不为,有所必为,我必然要去,必必要去。”李梅哇地一声哭出来,跳上马车,抱住他。陈抟推开她,笑道:“你别怕,他武功不见得比我强,刚才我只是不谨慎,他的腐尸掌还没练到家。再说,也许他和那两人已经斗得两败俱伤,我去了,渔翁得利,捡个大便宜。”
郑晓伊浅笑道:“是啊,妹子,我天然盼着是如许,恶人杀恶人,如许最好。”
陈抟结结巴巴道:“军爷,这是要做甚么?”那将军大声道:“节度使大人有令,凡入城者不得照顾兵器,并每人交纳银子二钱。”陈抟摊手笑道:“兵器小人没有。”将军高低打量他几眼,道:“小子,你是甚么人,来长安何为?车上甚么人?”走近马车,去掀车帘。陈抟抢上一步,拦在前面,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,陪笑道:“军爷,外甥得病,小人陪家姐进城求医,本日风寒露重,军爷就行个便利,就别让家姐下车,莫要孩子受冻,免抱病情减轻。”将军接过银子,揣入怀里,瞅瞅陈抟,车内郑晓伊悄悄掐了婴儿一下,那婴儿哇哇直哭。将军闻声婴儿哭声,狐疑顿消,挥手放行。
李梅翻开帘子,伸手扭住他耳朵,道:“问你呢,你聋了吗?”这一次,陈抟愣住笑声,还是不说话。本来李梅这一拧他耳朵,他想起了秦玲,这野丫头也是这般,常常拧他耳朵,轻嗔薄怒,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,在干甚么,秦老爹,秦大娘他们都好吗?
李梅笑道:“说我们现在干甚么?”陈抟道:“用饭填肚子。”李梅看路边一个酒楼,道:“我去点菜。”抢先进店。陈抟拴好马,转头看郑晓伊还站在内里等他,道:“你出来罢,我等会出来。”郑晓伊道:“那我出来了,你喂了马,快点来,我们等你。”陈抟奇道:“你如何晓得我要喂马?”郑晓伊浅笑道:“你说呢?”陈抟看她姿容斑斓,风味绰约,不由得心中一动,脸上一红,转过了头。郑晓伊嫣然一笑,走进酒楼。
李梅道:“刚才你们俩共同挺好啊,哼,一对奸商。”郑晓伊笑道:“那马车做工邃密,装潢富丽,三十五两,我们亏了,那掌柜的才是奸商。实在说到做买卖,谁也比不上你们山西人,自古晋商之名,响彻天下。妹子年青仙颜,兰心慧质,如果男儿身,定是买卖场上女能人,贩子队中活诸葛。”这几句话一说,李梅心中大是受用,先前不快,一扫而光,笑道:“待会用饭买东西我来,你们俩都别插嘴。小陈子,你听到没有?”陈抟望了郑晓伊一眼,笑道:“是,女能人,活诸葛。”
本来陈抟想起来,记得父亲曾经给本身讲过,隋炀帝部下有一个大将叫麻叔谋的,专吃婴儿,练了一身邪门武功,叫腐尸掌,厥后隋炀帝派上将来护儿抓住他,处以腰斩之刑。陈抟听到李梅说“麻衣老者”这个“麻”字才想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