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梅翻开帘子,伸手扭住他耳朵,道:“问你呢,你聋了吗?”这一次,陈抟愣住笑声,还是不说话。本来李梅这一拧他耳朵,他想起了秦玲,这野丫头也是这般,常常拧他耳朵,轻嗔薄怒,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,在干甚么,秦老爹,秦大娘他们都好吗?
听陈抟这么一说,郑晓伊和李梅花容失容,不寒而栗。陈抟道:“这老者定然是麻叔谋的先人,恶性不改。”郑晓伊看看怀中婴儿,越想越怕,不由得哭出声来。李梅在陈抟头上打个爆栗,叫道:“还不快走,他追来如何办?!”陈抟摇点头,跳上马车,道:“你们走,我不走。”李梅道:“你要干吗?”陈抟道:“我要去找他,杀了这吃人狂魔,不能让他再害人。”
李梅听她说的在理,越想越怕,转念一想,道:“另有一种能够,你没说,或许那两人杀了他呢。”
陈抟驱马驾车,没命奔逃。李梅叫道:“我们去那里?”陈抟大声道:“随本世子兵发长安去也!”李梅娇笑道:“是,世子殿下,小的服从。”郑晓伊哄着孩子,冷冷道:“别提甚么世子,恶心。”陈抟心中微觉歉意,道:“对不起,我刚才胡说八道一通,你别在乎。”
陈抟正欲上车,心念一动,回身走到将军面前,道:“军爷,请借一步说话。”将军随他走开两步,陈抟从怀里取出一大锭银子,塞到军官手里,低声道:“军爷,小人有一事相求。小人此行,碰到几个好人一起围追,意欲掳掠,军爷可否替小人打发了他们,小人求医返来,另有重谢。”那将军看到这么大锭银子,眉开眼笑,心道:“怪不得今早喜鹊叫个不断,本来是该着老子发财。”又听陈抟说另有重谢,更是心花怒放,道:“这帮歹人胆小妄为,竟敢白日掳掠,另有没有国法,本将军职责就是保境安民,公子放心,这一次本将军要为民除害,让他们有来无回!”他本来叫陈抟小子,现下有了银子,当即改口叫公子。陈抟向他详细陈述了麻衣老者和郭氏兄弟边幅,道:“这几个恶贼瞧着极是凶悍,军爷最好莫要让他们靠近,远远地用弓箭号召他们,免得他们建议疯来,伤了军爷和各位弟兄。小人告别了,等小人返来,再好好感激军爷。”那将军道:“公子放心,本将军理睬得。”
俄然之间,陈抟停上马车,呆呆入迷。李梅连叫两声,陈抟恍若未闻。李梅用力一扯,陈抟耳朵剧痛,回过神来,道:“他不是吓人,他真的吃人。”李梅和郑晓伊不由一愣,齐声道:“你如何晓得?”
李梅道:“刚才你们俩共同挺好啊,哼,一对奸商。”郑晓伊笑道:“那马车做工邃密,装潢富丽,三十五两,我们亏了,那掌柜的才是奸商。实在说到做买卖,谁也比不上你们山西人,自古晋商之名,响彻天下。妹子年青仙颜,兰心慧质,如果男儿身,定是买卖场上女能人,贩子队中活诸葛。”这几句话一说,李梅心中大是受用,先前不快,一扫而光,笑道:“待会用饭买东西我来,你们俩都别插嘴。小陈子,你听到没有?”陈抟望了郑晓伊一眼,笑道:“是,女能人,活诸葛。”
李梅惊道:”你疯了吗?”陈抟缓缓道:“我没疯,是他疯了,我不能留这个疯子活着上害人。”李梅又惊又怕,哭道:“你别去,我不让你去!”陈抟凛然道:“大丈夫有所不为,有所必为,我必然要去,必必要去。”李梅哇地一声哭出来,跳上马车,抱住他。陈抟推开她,笑道:“你别怕,他武功不见得比我强,刚才我只是不谨慎,他的腐尸掌还没练到家。再说,也许他和那两人已经斗得两败俱伤,我去了,渔翁得利,捡个大便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