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抟展开眼,起床开门,天已大亮。马宁远手里捧着一套衣服,站在门外,笑道:“打搅少侠歇息了,公子言道本日去见岐王,请少侠换衣。”
一尘道:“阿弥陀佛,我佛慈悲。老衲平生三不解:白日之梦不解,因其无根;故意之梦不解,因其造作;女子之梦不解,因其善变。此三者无解,强行解之,必将曲解。”李梅脸上一红,这老衲目光如炬,竟然一眼看出本身是女儿身,真是奇哉怪也。
石敬瑭道:“一尘大师之名,鄙人听过,人言大师解梦极灵,可否为我这几位朋友解梦?”一尘合掌道:“请各位施主试言之。”
一尘低头垂目,双掌合十,道:“施主请便,阿弥陀佛。”
“非也非也,施主此言差矣。”周公像后转出一人,慈眉善目,身披法衣,乃是一个老衲人。石敬瑭上前护住李存勖,喝道:“你是和人?”他领命护送晋王使臣,负有庇护之责,那可不敢出甚么不测。
李梅原地转了一圈,道:“都雅吧。”陈抟道:“都雅。”李梅笑道:“比你都雅。快叫哥哥。”陈抟笑道:“还是姐姐好听。”李梅格格娇笑,忽空中色一沉,道:“记取,叫哥哥,我不准你叫我姐姐,我不喜好。”陈抟笑道:“是,我记着了,姐姐。”李梅嗔道:“你……”世人偷笑,李存勖佯做不见。
换了衣服,将剑谱揣入怀中,将旧衣裹了,渐渐出门,来到前厅。只见世人都已到齐,坐着喝茶。看他出去,李存勖道:“兄弟,过来坐。”陈抟承诺一声,走畴昔。李存勖向马宁远道:“叮咛上饭罢。”马宁远自去安排。
石敬瑭听他情真意切,不由得再次打动:“这唐大人确切不错,也是个大豪杰,豪杰子。”
老衲道:“老衲一尘,忝为本庙庙祝。”李存勖抱拳道:“大师有礼,鄙人刚才大放厥词,恐有不当,还请大师指教。”
一尘此言发前人未发之言,论前人未论之理,直是惊世核俗。世人尽皆沉默。陈抟脑中却如电闪雷鸣,心中波澜澎湃。老衲之言与父亲临终之言暗合。父亲临终仓促,未及细细讲授初心本意,现在这老衲言及诸葛孔明之事,陈抟才贯穿此中深意。
李梅上前拜倒,拜了几拜。起家:“小陈子,你也来拜拜。”陈抟怕被石敬瑭听出声音,也不接话,走畴昔,跪下就拜。
李梅掐他一把,道:“快说,不然有你好受。”
当下上前跪倒,双手合十,朗声道:“唐某本日诚恳礼拜,祝贺晋岐永久交好,晋王岐王身材安乐,早日规复大唐江山。再祝石敬瑭将军一家安然,石将军是当世大豪杰,豪杰子,鄙人祝贺他大展雄图,功成名就。”说罢叩首。
李存勖道:“兄弟,你病了?”陈抟道:“有劳大人牵挂,不打紧。”忽听一个声音道:“公子,您的姜汤。”声音又清又脆。陈抟转头一看,一个漂亮少年站在面前,手里端着一个碗,似笑非笑望着本身。陈抟一呆。那少年又道:“请公子慢用。”陈抟道:“多谢。”接过碗,张嘴就喝,哎呦一声,烫了一下。那少年噗嗤一声笑了,陈抟道:“你,我……”少年笑道:“傻子,谁让你现在就喝的?烫死你!”陈抟看他似娇似嗔,似笑非笑,可不恰是李梅。
李梅抢先道:“大师,我先来。”一尘扫她一眼,道:“施主之梦解不得。”李梅奇道:“大师何意?”世人皆觉奇特。
来到周公庙,只见那周公庙不竭有人收支,香火非常畅旺。军士们和李存勖侍从都留在庙外,石敬瑭领着李存勖、马宁远、李梅和陈抟几人进入庙中,来到周公像前。石敬瑭道:“传说此庙许愿甚灵,唐大人无妨尝尝,包你心想事成。”李存勖笑道:‘是吗,那唐某便许个心愿。”